身想去屋裡繼續休息。
“啪!”
扁擔不偏不斜,正好搭在田達森的肩膀上。兩隻水桶還在扁擔鉤子上打著晃悠。
夫妻倆這一驚又非同小可。
王紅梅就像一個樹樁一樣,張著嘴巴傻愣在一旁。田達森則使勁兒往下推那扁擔。
哪裡推得動?那扁擔就像被固定在肩膀上一樣,任田達森怎麼推,紋絲不動。
“你快過來幫我呀?”田達森見妻子在一旁傻愣著,不由著起急來。
王紅梅哆嗦著走過來,哆嗦著用手去摘那扁擔。那扁擔就像有千斤重,一點兒也摘不動。
“達森,摘……摘……不下來。還是……磕……磕……頭吧……”
田達森聞聽,帶著肩膀上的扁擔就跪下了,衝著門口又作揖又磕頭,嘴裡一連聲地說:“神仙爺爺,神仙奶奶,饒恕我吧!往後我一定自己擔水,再也不讓父親,不,不讓小三兒給擔水了。”
那兩隻水桶也隨著他的動作,在地上滾動著,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這時王紅梅也緩過點兒神兒來,見丈夫如此禱告,也忙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神仙爺爺,神仙奶奶,饒了我們吧!我往後好實著擔水,往井繩鉤上拴根繩兒,再也不往井裡扔水桶了。”
兩口子磕頭如雞啄米。為了表示虔誠,還把頭磕在磚面地上,發出“嘭嘭”的響聲。
磕著磕著。田達森感覺肩膀上輕鬆起來。扭頭一看,肩膀上空空的,地上滾動的兩隻水桶也不知去向。
田達森一見磕頭管事,更加虔誠了,又頭碰地地“嘭嘭”磕了一氣響頭,才爬起來。
經過這一折騰,兩口子再無睡意。拉著電燈坐在床上反思起來。
“鬧了半天,你掉水桶是故意的?”
“不是有小三兒哩嘛。我想讓他多給咱擔些日子水。也沒你這樣的呀?哪家不是老爺們擔水?”
“嗯,往後誰也不依靠了,自己擔水吃。”
“什麼事也瞞不過老天爺爺。”
“嗯。我真……後怕!”
“…………”
天明以後。兩口子做著伴兒。一塊兒到庭院裡看了看,那兩隻水桶還好好地扣在天地底下,扁擔戳在一旁,和昨天放的一模一樣。
田達森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水桶翻過來,然後拿起扁擔,將水桶提系掛在扁擔鉤子上,擔起來,走出大門,向著村南那口吃水井走去……
空間裡的田青青捂著嘴直樂。陪著“玩兒”了一晚上,總算見到了效果。在這裡,爺爺和父親都得到解脫了。
又想起還有個不正乾的四叔,十八大九了。一擔水也不擔。父親看到爺爺擔水,一定會不忍,接過扁擔繼續給老院兒裡擔水吃。
擔幾挑子水倒是小事,關鍵是寵的四叔都不知道鍋是鐵打的了!也得想辦法治治他!
自己在空間的籠罩下能穿透物體,如牆壁、門窗。這讓田青青十分高興。再施上點兒小異能,做什麼還不得心應手!
對付四叔田達木,就不能像對付二伯兩口子那樣了。他剛成年,別再嚇出點兒毛病來。對他的教育應該以擺事實、講道理為好。
關鍵是先要摸清他賭博的地點,然後看情況採取措施。
“哥哥,曉旭哥哥,今天晚上吃完晚飯後,咱到老院兒衚衕口玩兒。”田青青對田幼秋和溫曉旭說。
“青青,你晚上也出去?”溫曉旭高興地說。
每天晚飯後,街上的女孩子多的是,唯獨沒有田青青。他想和她玩兒,只有在家裡。可她們的新家又太小,庭院裡還種著菜,跑不開。就連田幼秋都在家裡待不住,一有空就往大街上跑。這讓溫曉旭很有種失落感。
今天月亮從哪裡出來啦?田青青也要出去玩兒了!溫曉旭比撿了個大元寶還高興。
吃過晚飯,刷洗完畢,田青青對郝蘭欣說,要跟著哥哥到外面去玩兒。大女兒整天在家做飯看孩子,難得有這樣的好心情,郝蘭欣自是高興地應允。
田苗苗此刻最親的是母親,賴在郝蘭欣懷裡不肯下來。田幼春卻要跟著,田青青只好領著他。
街上還有孩子在玩兒,只不過他們還都沒吃晚飯。
田青青家的晚飯在這一彎兒裡算是最早的了。搬回來以後,田幼秋一直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早早地把晚飯做熟。田達林和郝蘭欣下地回來,洗洗就吃飯。這已成了這個家裡的規矩。
而這個時候,家裡沒人做飯的人家,還正在忙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