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和家裡的,都才開花。有個果兒也跟杏核似的。要熟還得一個多月。
“青青,哪裡買來的西紅柿,這麼大,還熟的這麼好?人家是什麼時候種的呀?”郝蘭欣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見有賣的,就買來了。”田青青低著腦袋,一邊吃飯一邊說。
“挺貴的吧?”郝蘭欣又心疼起錢來。
“媽媽,哥哥和曉旭哥哥一天賣好多好多的錢呢(啊呵,把功勞歸到兩個小正太身上了。),你還心疼這點兒鮮菜錢呀?”田青青小嘴兒一撅,不高興起來。
見丈夫田達林給自己使眼色,又想起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票子遞給自己,郝蘭欣也只好作罷,不再追問。
庭院裡的蔬菜也到了收割的時候了。根達菜、生菜、小油菜,郝蘭欣以間苗的形式拔了送人了不少。但菜畦兒裡看不出來。仍然密匝匝地插手不下。
“爸爸,媽媽,咱的菜到了賣的時候了。再不賣,韭菜和茴香就老了。”田青青對田達林和郝蘭欣說。
“你打算怎樣賣呢?”田達林問。
庭院裡的菜是大女兒僱人種的,又一直是她管理著。田達林不好做決定。
田青青:“我自己馱不了集上去,你們又沒功夫。我看,咱批發給封大肚,讓他擔到集上去賣得了。”
“這樣最好。”田達林笑眯眯地說:“且不說我和你媽沒做過買賣,就是做過,也不能去賣。讓工作組知道了,又開批鬥會割咱的資~本~主~義尾巴了。工作組拿封大肚沒法,讓他去賣最合適了。”
郝蘭欣:“咱又不知道價,怎麼批發給他?”
田青青:“這個好說。按擔算賬,一擔五塊錢,他隨便裝,願意裝多少就裝多少,只要擔的動就行。”
田達林:“你要的這個價有根據嗎?”
田青青:“有啊。我在集上打聽了。咱家裡的這些菜,有二、三分錢一斤的,有四、五分錢一斤的,有六、七分錢一斤的。按平均四分錢一斤算,他一擔子也就能擔二百來斤。賣八塊錢。咱落四塊,他落四塊。多裝或者少裝,都是這個價。”
田達林:“嗯,倒也行。兩家說起來,吃虧沾光在明處。”又問妻子郝蘭欣:“你說呢?”
郝蘭欣沒做過買賣,不知道批發和零售的差價會這麼多。但這是大女兒提出來的,必定錯不了。葉菜是一茬一茬的收,要是每次都能賣四塊,收入也不少。便高興地點了點頭。
田青青:“你們要是同意了,我明天就給他送信兒去。”
田達林:“嗯。價錢上你再跟他商量商量。都沒意見最好。”
田青青:“好的,爸爸。要是他同意了,咱就把庭院的菜包給他,長起來了就通知他賣去。省得再為這事操心了。”
田達林:“嗯,行。”又對妻子郝蘭欣說:“孩子考慮的真長遠。”
第二天,田青青就把封大肚叫來了,對他說了賣菜的事,並讓他說個價,想聽聽他的意見。
封大肚:“這個麼,我不好說。一擔菜,如果我賤處理了,賣的時間就短,落得錢也少;如果我扛著價,賣的時間就長一些,落得錢也會多。
“這樣吧,我給咱兩家端個價,行與不行,咱再商量。
“這庭院裡的菜,有二、三分錢一斤的,有四、五分錢一斤的,有五、六分錢一斤的。按平均四分錢一斤算,一擔子我能裝二百來斤。賣八塊錢。我落四塊,你們落四塊。貨一半兒,工一半兒,你看怎麼樣?”
田青青一聽與自己說的不謀而合,高興起來。說:“行!這菜你隨便裝,願意裝哪個就裝哪個。能擔多少就裝多少。”
封大肚笑笑說:“要裝我就全裝走。光裝好的,剩下破的你們也沒法處理。我擔了走,能賣個錢我就多落個兒,比爛在你們手裡不強多了。”
田青青高興地說:“行!還是按咱原來說好了的,只要長起來了,我割了就喊你去。”
封大肚:“我來割。你一個小孩子,割著手指頭嘍。”
田青青:“不會的。我在這裡守著哩,早起一會兒就行了。你的事情也不少,還得管理著閒散地。”
田青青之所以要這樣說,一是她在外面割菜能用異能,這個已經試驗過了;二是還可以把空間裡相同的菜拿出來。一分多點兒地,還有茄子、青椒、西紅柿沒有長起來,她怕封大肚裝不夠載兒。
“你這孩子,忒實在。那,我明天一早來裝。賣青菜必須趕在上午,才好賣。”封大肚說完,笑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