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青:“老奶奶,我看你最好把雞圈養起來,不讓它們與外面的病雞接觸。我再給你買點兒藥喂喂,預防著點兒,或許能躲過去。”
“那,老奶奶聽你的了。”老五奶奶高興地說。
“青青,要不……你也給咱家的雞買點兒藥來,奶奶先喂喂,看看能不傳染上嗎?”
田盧氏終於以笑模樣對田青青說話了。
田青青聞聽心裡高興,大聲說道:“好的,奶奶,咱家的雞就包在我身上了。誰叫你是我的親奶奶呀?!”
說的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都笑了。
田盧氏也跟著人們笑起來。
老五奶奶趁勢說:“這麼伶俐乖巧的孫女哪裡找去?你要再不喜,就是腦子被豬油糊住了。”
田盧氏訕訕地笑著,低下了頭。
在炕上來回舀水的田達木不幹了,慍怒地對田青青說:“咱不是說好了,這幾天你不去掃面袋了。怎麼下午又要去?我的腳腕子怎麼辦?”
“還是和上午一樣,來回一個多點兒小時。你還是自己換換毛巾,來回舀水,不耽擱治療。”田青青說:“我今天下午還有買藥的任務哩,難道你不想吃雞蛋了?”
二奶奶也扶著門框說:“你小子就是自私,不就是別了一下腳腕子嗎,骨頭又沒折,還讓青青親自給你敷。你知道下蛋的雞在人們心裡有多大分量嗎?九隊上老堂子家死了六隻雞,哭的‘哞兒哞兒’的,半條街都能聽到。”
“就是。”四奶奶表情抑鬱地說:“我一見家裡的雞病了,心疼得打撲拉。萬不得已才賣的。從跟個大杏似的喂到大,容易嗎?”
田青青聞聽不由一怔。心想:現在人們在隊上幹活都是記工分。年底才結算分紅。有那勞力少孩子多的人家,甚至一年到頭也見不著錢。平日裡的油鹽醬醋、日常花銷,全指著賣雞蛋的錢了。人們把雞屁股稱作“銀行”,一點兒也不為過。
如今鬧雞瘟,危及的是人們的“銀行”!賴以花銷的“銀行”倒閉了,不傷心落淚才怪呢?!
二奶奶說九隊老堂子家因為死了幾隻雞哭的“哞兒哞兒”的。“哞兒哞兒”的是指牛的叫聲,雖然有些誇張,用詞不當。但也是事實,把老百姓對雞的重視表達了出來。
還有大伯母,今天早晨一進院兒,就呼天嗆地地招呼,雖然沒有放聲大哭,但田青青聽得出來。大伯母心裡在流淚。
前世裡她曾聽說過,也經歷過,雞瘟、豬瘟一旦鬧起來。沒有特效藥可以挽救,人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雞們豬們死去。
後來科技發達了,發明了定期注疫苗,才控制了雞瘟、豬瘟的蔓延。
但這個時候還沒有疫苗,也沒有特效藥。偏偏又讓自己穿越到了這個時代,趕上了這檔子事。
還好,自己有空間,有空間水。
今天上午那三隻奄奄一息的病雞,進了空間後,自己先給它們灌了點兒空間水。然後放到了東挎院裡。一個小時候,就能站起來了。看來空間和空間水對雞瘟有療效。
就是剛才說給二奶奶買藥。心底裡不也是打的空間水的主意嗎?
事情如此重大,老百姓們如此傷心和無奈,自己如何辦呢?是藉著這個機會大收病雞,裝備自己的空間,還是動用空間水,為老百姓謀一些福利。解救那些瀕臨死亡的雞們?!
田青青心裡亂糟糟的,一時沒了主意。
想起田苗苗一個人在家裡睡覺,別再醒了找不見人大哭,便對田達木說:“四叔,我得趕緊回去看看小妹妹。”
“小苗苗醒了你就把她抱過來。”田達木幾乎是命令似的說。
田青青如遇大赦,高聲答應著,和奶奶、二奶奶、四奶奶、老五奶奶一一打著招呼,“呱噠”“呱噠”跑回去。
田苗苗還沒有醒。枕著小枕頭側著小身子睡得“呼呼”滴。還不住地“吧嗒”“吧嗒”小嘴兒,好像睡夢中在吃什麼甘美的食物。
田青青望著自己幼兒時的俊俏模樣,不由笑了。給她把滾到一邊的小夾被重新蓋好,看看還不到昨中午飯的時候,閃身進了空間。
現在她最關心的是病雞。
從柴門的空隙裡可以看到,東挎院兒裡的三隻病雞比先時又精神了。雖然還縮脖耷拉翅膀,已經在草叢裡有一搭沒一搭地刨食吃了。
這才多長時間呀?比小黑狗恢復的還快呢!
空間是寶物,這是事實。但空間水在這上面也功不可沒!因為進來後,自己給它們灌了點兒空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