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走去。
“我也去。”田幼春見哥哥和爸爸都去找姐姐和小妹妹,也待不住了,撒丫子就去追田達林。
“春兒,回來!”郝蘭欣喝住了田幼春,“你人小兒,跑不動,在家裡給媽媽作伴兒。”
田幼春很不情願地撅著小嘴兒往回走。特殊的環境讓孩子早熟!因為父親母親一天到晚囑咐他們:場院屋裡不能留一個人看家,要不壞人來了打不過。他要一走,就剩了媽媽一個人了,沒人給媽媽作伴兒怎麼行?
再說田達林。在去老院兒的衚衕口上遇見了大兒子田幼秋,忙問道:“秋兒,你大妹妹和小妹妹在你二奶奶家裡沒有?”
田幼秋一臉鄙夷地說:“人家薇薇今天跟著她媽媽去走姥姥家了,快黑才回來。中午青青根本就沒來二奶奶家找薇薇。她說的全是謊話!”
田達林一聽慌了神:青青這孩子一向聽話,從來不撒謊,今天這是怎麼啦?
“噢,你再去你們一塊兒玩兒的小朋友家裡找找,我問問你老五奶奶去。”
於是,爺兒倆分頭找起來。
田達林來到田吳氏家裡,見田青青沒在,便對田吳氏說了情況。田吳氏說:“青青這孩子挺懂事的,不是沒有準頭的孩子呀?!這時還不回去,一定有事耽擱了。”
“小孩子能有什麼事呢?”田達林皺著眉頭說。
“你趕緊問問你媽去。看看你二姐來了沒有?!我也到各處裡找找,各戶裡問問。”田吳氏著急地說著,掩上門,邁著一雙小腳,各家各戶地找起來。
田吳氏對她這個堂叔伯孫女——田冬雲,是一百個不放心。
田達林急忙來到老院兒裡,見只有母親田盧氏和父親田金河在家裡,並沒有二姐的影子。心一下放下很多(看來他也對這個二姐不放心),問道:“媽,我二姐今天下午來過沒有?”
“你二姐才走兩天。哪裡來的這麼勤?!”田盧氏話像吃了槍藥。滿臉不高興。
因為田冬雲經常帶著孩子住孃家。大、二兒子和他們的媳婦,對此都有微詞。見三兒子也這樣問,田盧氏還以為是在查究二女兒呢。
田達林聽母親口氣不對,便對父親說:“爸。青青和苗苗不見了,一大中午就出來了,到現在還沒回去。”
田盧氏一聽不耐煩了,瞪了三兒子一眼,氣哼哼地說:“你孩子不見了,問你二姐來不來幹什麼?難不成你二姐還把你的兩個賠錢貨藏起來不成?”
田金河白了老婆子一眼,說:“現在還說這個幹什麼?找孩子要緊。”說著和田達林一同出了門,各處裡尋找起來。
田幼秋、田吳氏挨家一問,四鄰八家都知道了。也都走出門幫著找起來。
一時間,人們紛紛走上街頭,一邊幫著找,一邊議論,一邊出著各種主意。
人們仨一夥兒。五一群兒,把前街上小孩子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個全。
沒有!
又把磨坊、碾坊、閒棚子,柴禾堆,也都看了一個遍。
還是沒有。
有人就從家裡拿出手電筒,把吃水井和坑塘邊上,都照了照。
還是沒有孩子的影子。
“會不會釣魚時被大魚拖水裡了?”有人猜想。
“釣魚竿還在場院屋裡放著呢!”田達林哭喪著臉說。
“也許是……在坑邊上玩兒……不小心……”
說這話的人小心翼翼,唯恐一言成箴。
於是,便有人從家裡拿來了長木杆子,打著手電筒,站在坑塘邊上,用長木杆在水裡來回攪,以期碰到不明之物。
坑塘邊上圍滿了人,
“這樣不行。挑不起來的話,還很有可能推向遠處。”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說。
“要不,找幾個水性好的小夥子,喝兩口燒酒後下水去摸。”
三月底四月初的水溫還很低,又是在傍黑,喝口燒酒能解寒氣。
“也只能這樣了。”
“誰家有燒酒?度數越大越好。趕緊拿出來。”
“我家還有半瓶哩,你們先做著準備,我這就去拿。”
一切都是在無組織的情況下,人們自發地行動起來的。
田達林兩條腿發抖地站在坑塘邊上,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郝蘭欣已經站不住了,坐在坑塘邊潮溼的土地上,不言不語,任憑那兩行眼淚湧流。她的身邊圍著平時要好的姐妹妯娌們。不過大家也都是默默地守望著,誰也不做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