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半輩子指望哪個!”
薛二狗子“嘿嘿”一笑:“逗你哩,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說著又一本正經地說:“你回憶回憶,我幫你猜摸猜摸,看看是哪個?”
於是,田冬雲把昨天上午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薛二狗子:“你這不是說的天方夜譚嘛!沒人給史蘭花說話,史蘭花也沒給人說話,和一個小孩子趴著看了一會兒小人書,就能洩密嘍?這根本不可能!”
田冬雲:“就是這樣嘛!自從她們進了門,我就沒離她們的身兒。為了不讓她們給史蘭花說上話,我沒話搭拉話地光給她們說話了。
“直到田青青那個小臭妮子昏過去,我才站起來。這之後就光忙活小臭妮子了,這個你也看到了。還是你把她們送回去的。從始至終,她們沒跟史蘭花對上一句話。”
薛二狗子:“你懷疑是你說的那個小臭妮子洩露出去的?”
田冬雲:“整個過程,就小臭妮子接觸史蘭花了。還問史蘭花幾歲了,史蘭花說十九歲,小臭妮子還聽成了‘吃知了’。看小人書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幾乎頭挨著頭。不過,我倒光聽見小臭妮子磕磕絆絆地念了,沒聽見她們對話。”
薛二狗子想了想,說:“假如說史蘭花為了宣洩被騙的私憤,把一次次的經過寫在一張紙上,趁你們不注意塞到那個小臭妮子的手裡,然後由小臭妮子送到公安局去,事情不就敗露了嗎?”
田冬雲撇撇嘴說:“你高抬史蘭花吧!我試過了,她沒文化,連自己的名字都寫的歪歪扭扭,怎麼會寫出文字材料來?”
說到這裡田冬雲猛然一怔,又道:“我聽我媽說,小臭妮子昨天下午還真去了縣城。說是掃面袋去了。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上午病的人事不懂,沒看醫生也沒吃藥,下午全好了。還跑十五、六里路去掃面袋!這裡頭好像真有說道似的。”
薛二狗子笑著搖頭說:“剛才我不是給你說了嘛,我說的是‘假如’。假如就是假設,是我想象的。但這是不可能的事。你想啊,即便是史蘭花寫了紙條,給了你的侄女,哦,就是你說的那個小臭妮子。她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會有能耐送到公安局裡去?很可能連公安局的門朝哪裡,都不知道哩!笑話,給你個棒槌就認針(真)。”
田冬雲:“你可不要小覷那個小臭妮子,鬼機靈著呢!她們家春天從我家搬出去,先是借住在場院屋,過麥時搬進她們宅子上的兩間簡易西廂房裡。跟氣兒吹的一樣,秋後就蓋了全村最好的磚木結構的大房子。這不,一家子都搬進去了,還富富有餘。
“就憑我三弟那個德行,一輩子他也蓋不起這樣的房子。村裡人們都說,這是沾了那個小臭妮子的光。”
薛二狗子:“光說也不為憑,得有事實依據呀?”
田冬雲:“怎麼沒有?你聽我一樣樣給你說:
“先是釣魚。一個幾歲的小孩子,愣從村邊上的坑塘裡釣上來一斤多重的大魚。聽說還釣上過一條三斤多重的,賣了四塊錢。這都是大家眼見的。
“後來一斤多的魚就賣一塊錢一條。一天能賣五、六條,六、七條。時間長了,也賣出錢來了不是。”
薛二狗子點了點頭。
田冬雲繼續說:“後來村裡鬧雞瘟,一窩子一窩子的死。她不知從哪裡淘換來了一種藥,雞喝了,很快就會好。一塊錢一瓶,最嚴重的時候,一天能賣好幾百瓶子。聽說賺了不少錢。”
薛二狗子:“這個得刨出成本來。別看賣的火爆,要是進貨貴,就賺不了多少錢。”
田冬雲:“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們說沒少賺。還有,你聽說過楊家窪玉米地裡那樁強jian 殺人案了嗎?”
薛二狗子點點頭:“嗯,聽說了。”
田冬雲:“主家為了捉拿兇手,為女兒報仇雪恨,懸賞一千塊錢尋找目擊證人。人們私下裡議論說,那個小臭妮子揭了懸賞令,舉報了罪犯,得了一千塊錢。”
薛二狗子一激靈,問道:“有什麼根據沒有?”
田冬雲:“沒有。只是謠傳。但是,你不要忘了:無風不起浪!這麼多人人們不說,為什麼單單說她一個小孩子?我不待見她,難道人們都不待見她,無事生非地造她的謠不成?”
薛二狗子點點頭:“要這麼說,這個小孩子還真有點兒說道。咱得好好地琢磨琢磨她。”說完又問田冬雲:“你一口一個小臭妮子,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親侄女哩,你怎麼就這樣對她恨之入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