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達樹見母親急了,忙解釋說:“媽,你先別急,這不是錢的事。我覺得四弟歲數不大,最好還是在當地找。現在騙子很多,咱不知根知底兒,別再被人騙嘍。”
王紅梅何曾受過婆婆的搶白!見田盧氏借自己的話題對三個兒子發威,心裡更是不高興。何況這些日子田盧氏與三妯娌郝蘭欣走的特別近,人面前經常誇讚郝蘭欣孝順,知道心疼老人。
尤其是今天在這裡商量田達木的婚事,覺得這是田盧氏有意顯擺郝蘭欣。一進院子,心裡便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一直壓著忍著。見田達樹如此一說,便趁機說道:
“是啊,有的就是專門出來騙錢的。新媳婦結婚沒幾天就跑了。再一打聽孃家住址,全是假的。有幾個像這家裡的閨女,見個男人就親的不行,連生身父母都不要了。”
田盧氏聞聽,立時氣得臉色發白,指著王紅梅吼道:“你……你……你胡說!”
田達森見妻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推了王紅梅一把,沒好氣地說:“說小四的婚事哩,你說這個幹什麼?”
王紅梅被田盧氏一吼,又被丈夫當眾推了一把,更來氣了,站起來說:“怎麼啦?怎麼就不能說那件事了?你們做都做出來了,難道還不讓人們說嗎?還不是覺得自己的閨女在那裡一心一意侍候人家的男的,才興心尋外地媳婦的。也不想想,天下哪裡光有你們這樣的大傻逼。”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田達森一看老婆子說了粗話,覺得臉上無光,罵了句“chou娘們”,也站起來走了。
田盧氏見自己平時最順著敬著的二兒媳婦說出這樣的話來,何況這事還由她而起,不由傷心至極。又見三股走了一股,錢的事還沒說起來。更是彆扭的了不得。氣得坐在椅子上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磨叨:
“我一輩子就是做了這一件錯事,後悔的我只想撞牆自殺。我心裡已經夠難受的了,怎麼還往我的心窩裡捅刀子呀!啊……
“你們知道冬梅一開始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嗎?那真是以淚洗面呀,啊……好不容易回家一次。還吵吵鬧鬧的。這個家裡本來就虧欠著她,再看不到個好臉子,她能願意回來嗎?啊……我苦命的女兒啊,啊……”
田達樹見母親又提起舊事,不由皺著眉頭勸道:“過去的就過去了唄,再後悔也挽不回來了。再說冬梅的孩子都十多歲了,往後也好過啦。咱還得趕緊說眼下的事,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早些定下來,也好給人家個話。”
田盧氏一聽還有希望。忙停止哭泣,哽咽著說:“人家這兩天就要來看家,你們說怎麼著辦吧?”
田達樹:“我覺得咱還是多一些把握的好。萬一再像紅梅說的那樣,結婚沒幾天,人跑了。咱不白落一咳。”
田盧氏:“二雲打聽了,是這麼回事。兩個人又見了面,咱還上哪裡打聽去?”
何玉穩想了想,說:“她姐姐不是在杜家莊嘛,咱可以透過人到她姐姐那裡看看,給她姐姐說說話,砸磕砸磕是不是真的是姊妹倆。再見見那閨女。要是姊妹倆長得真的有一樣的地方。再和二雲說的一樣,興許就沒事。”
田達林擓著腦袋說:“要是她們是一夥兒的,說的自然一樣。我看這麼辦也不大保險。”
在一旁撿耳朵的田青青聞聽忽然心生一計,插言道:“大伯母說的對,要是兩個人長得有傍附的地方,說明真的是姊妹倆。再給那個女孩兒說說話。她要是真心跟著四叔,是一種表情,要是騙子,又是另一種表情。透過察言觀色,說不定就能看出她們的內心活動來。”
一席話說的田達樹和何玉穩只咂嘴。何玉穩笑著說:“別看青青小。琢磨出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田達林也笑著說:“只可惜咱沒有《孫悟空三打白骨精》裡孫猴子那兩下子,看不出是人還是妖來。”
田青青小嘴兒一撅,說:“不會多去個人呀!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她們再狡猾,也有露破綻的時候。看看去總比不看的好。”
田達樹夫婦和田達林、郝蘭欣四個人全都笑了。
五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補救了。
田達樹:“那你們仨妯娌明天就去,回來咱再定奪。要是看不出什麼來,咱就一家湊一百塊錢,後天讓人家來看家兒。”說完又對田盧氏說:“媽,你看這樣行不行?”
田盧氏見大兒子說出給湊錢,心裡已是高興起來。臉上帶著笑模樣說:“就依你們吧,越快越好。”
何玉穩臨出門對郝蘭欣說:“趕明兒帶著青青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