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義尾巴就割不掉;只有把資~產~階~級的‘私’字鬥倒,社~會~主~義的‘公’字樹牢,才能永遠走社~會~主~義的道兒。今天把它說出來,在腦海中徹底清除私心。以絕後患。”
後面的發言也越說越牽強,田青青無心再聽下去。想起家裡還沒收拾好的知了鬼兒,又擔心田苗苗功夫長了睡著,便起身回了家。
田青青把田苗苗哄睡著了,醃製好了知了鬼兒,便坐在外間屋裡的凳子上,陪著楊老太太嘮嗑說話兒。
晚上吃飯的時候,楊老太太臉上已經有了笑模樣。隊上一敲鐘開會,又緊張起來了。見田青青從會場裡回來,便問這問那,想打聽打聽是不是與自己有關。在楊家莊裡的時候,只要開批判會,都會讓她到臺上站著,當靶子批判。她真擔心村裡人再來把她接回去。
“沒事,楊奶奶,我看純粹是走過場。批判稿都是從報紙上抄的,鬥私批修上綱上線,都是說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放寬心吧!”田青青安慰道。
“沒事就好。我就怕聯絡上我嘍,村裡再把我揪回去。”楊老太太驚魂未定地說。
“你放心,這聯絡不到你。就是聯絡到了,他們來叫你回去,我也不幹。我就說你的傷還沒好哩,不能離開我。”
“你真是個好閨女!我哪輩子燒了高香,今生讓我遇見了你。青青,說實話,楊奶奶一會兒也不願意離開你。”
“那您就踏踏實實在這裡住著吧!楊奶奶,這裡就是你的家。”
一老一少正說著,田幼秋兄弟倆回來了。田幼秋遞給了田青青兩個大青杏。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大青杏?”田青青驚奇地說。
場院南邊的杏林好幾天前就下果了。那是大隊上的杏林,杏果快成熟的時候,看守的十分嚴密。杏果成熟後,也沒給本村社員分,聽說全拉到集市上賣了。
杏樹下果後,經常有人去裡面找拾落腳。都好幾天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青杏。
“我們幾個男孩子在大道上玩兒的時候,正好碰上小旭他們隊上的一夥子。本來是去摸知了爬兒爬兒的,卻走到了杏林裡,大家便找起杏果來。我找著七、八個呢,都是青的。你想啊,要是紅的早讓人們找走了。青青,這兩個是留給你和苗苗的。”田幼秋一口氣說道。
田青青聞聽心裡一熱:哥哥怎麼知道惦記起自己來了!前世裡這可是個光說大話不做事,光知道考慮自己的人。
“謝謝哥哥。”田青青趕緊說。
望著青杏,田青青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哎,哥哥,你前幾天吃的杏核呢?還放著哩嘛?”
田青青知道田幼秋和溫曉旭他們,沒少偷摘杏林裡的杏果。溫曉旭還當成經驗向她炫耀過。有一次田幼秋還拿家來一衣兜。被父親訓斥了一頓,並警告說,再去偷杏果,就不讓他吃飯。自此後,再沒往家裡拿過。
田幼秋:“你要這個幹什麼?”
田青青:“種呀。在咱庭院裡種上一棵,長大了,我們就有杏果吃了。”
“對呀,哥哥,把你的杏核給姐姐,讓姐姐給咱種上吧。”田幼春也在一旁幫腔說道。
田幼秋擓擓腦袋,有點兒戀戀不捨地說:“那,就給你吧。不多,就是五顆,是我留著來四顆子兒(一種棋子游戲)用的。”
田青青:“來四顆子兒用什麼不行啊?我給你五顆鵝卵石,行不?”
“你有鵝卵石?”田幼秋聞聽眼睛一亮,忙問道。
田青青搖搖頭,說:“現在手裡沒有。明天我掃面袋的時候,給你去撿。城裡建築隊上的砂石料裡多著呢,我看見過。”
田幼秋高興起來:“青青,你要看見了就多撿點兒。胖墩一大把哩,什麼形狀的都有,得瑟的他不行。我要有了哇,非氣氣他不置。”
“好來,哥哥,那我就撿的仔細一些,好看一些。保管你的是最好的。”田青青也高興地說——這個她能辦得到,空間水溝裡有的是!
田幼秋喜得一蹦高,立馬去了老院兒西廂房,把五顆保管的好好的大杏核拿來,遞給了田青青。
這時候,田達林和郝蘭欣散會回來了。二人情緒大好。
尤其是郝蘭欣,臉上的陰霾換成了笑模樣。見田青青和兩個兒子,以及楊老太太都沒睡,高興地對田青青說:“青青,虧著你前天讓把咱庭院裡的菜全拔了。你聽見說了嗎?咱家被大隊工作組定成典型了。工作隊進家一看沒了菜,才沒堅持原來的說法。要不,你爸爸就是二老別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