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吃完飯,便支開兒子們,單獨把田青青叫到屋裡進行詢問。
一聽田青青說“可能看清了”,夫婦倆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這才說出不讓田青青一個人出門和不要去南邊兒摘知了皮兒的話來。
田青青察言觀色,早已看出父母親有心思,豈肯輕易放過!便裝萌賣嫩地依偎在郝蘭欣的懷裡,撒嬌說:“媽媽,有什麼事呀?快給我說。你要不說,我就不聽你的話,趕明兒我還上那塊兒玉米地邊兒上去摘知了皮兒,看看還遇見遇不見那個禽獸男!”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讓她去南邊,她卻要去出事地點!自己女兒的脾氣,郝蘭欣是知道的。她要想幹什麼,沒有人攔得住她。真要出點兒事,後悔可就晚了。
郝蘭欣皺著眉頭望了田達林一眼,想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田達林又拿起他的旱菸笸籮,一邊卷他的一頭擰,一邊說:“事已至此,那就給她說吧。你還不知道她的脾氣?拿她沒別的辦法。”
郝蘭欣沉思了一會兒,“咳”了一聲,說:“青青,也許是我多想了。不過呢,咱還是防著點兒好。”
於是,郝蘭欣對田青青述說了下午聽到的訊息。
郝蘭欣剛一說完,田青青忙問:“是哪個玉米地?”
郝蘭欣:“聽說是楊家窪村後桃園兒北邊的玉米地。”
田青青聞聽一驚:
桃園兒北邊兒是穀子地,穀子地北邊兒是玉米地。——桃園兒北邊的玉米地,不就是自己發現禽獸男與女青年扭打的地方嗎?!
可那個女青年明明跑了呀!是自己眼看著她跑到。自己推著腳踏車在玉米地裡走了五十來米,當走出玉米地時,還特意回頭看了看,禽獸男雖然沒有追上來,但聽聲音,他已經朝著這個方向追過來了。自己才趕緊騎上腳踏車,逃離了現場。
從女青年開始跑,到自己推車走出玉米地,這段時間不算短,足以讓一個年青女子逃離魔掌。
難道說死者不是那個女青年,而是另一名年輕女子,不幸讓禽獸男發現了,慾火正旺又窮兇極惡的禽獸男,便將其姦殺了!
抑或是作案的是另一個男人——另一個案件,只是恰巧發生在同一塊玉米地裡而已。
田達林見田青青沉思不語,以為她被嚇著了。忙開導說:“青青,別怕。興許與你看見的是兩碼事。楊家窪桃園兒北邊玉米地多了去了,也沒說東邊兒西邊兒。對你說這件事,是想提醒你一下,往後注意著點兒。”
田青青點點頭,又問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扔井裡的?”
郝蘭欣:“這個誰知道?聽大玲子說,那閨女早起還在家裡吃早飯了。吃完飯後,給生產隊長請了一天假,說是去看同學。晚上沒回來,她爺爺奶奶還以為住在同學家裡了哩,也沒找。第二天快晌午的時候,就發現死在井裡了。
田青青:“媽媽,你聽峰嬸子(大玲子)說那女青年長什麼樣子了沒有?”
郝蘭欣搖搖頭:“沒說。只是說挺標緻挺俊巴的一個閨女,怪可惜了滴。”
田青青澄清事實心切,忙說:“媽媽,咱這就去問問峰嬸子,讓她描述描述那女的長什麼樣子,我就知道是不是一回事了。”
郝蘭欣忙搖頭擺手道:“使不得!咱村裡誰也不知道你撞見了這事。要一問,人們就知道了。傳嚷出去,豈不是給壞人提供了線索!
“青青,我最擔心的就是這裡。我怕那男的如果看清了你,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再對你下毒手。這事就你和爸爸咱三個人知道,別人誰也不告訴。”
此時,田青青十分後悔那晚信口開河,給父母親說了這一切。本來是為了讓父母親收留黑狗母子而當故事說的,誰知卻成了事實,讓父母親為自己提心吊膽。
既然父母親已經知道了,那,自己唯一的補救措施,就是舉報兇手,說出他的相貌特徵,讓公安局裡的人按圖索驥,找到真兇。
田青青搖晃著郝蘭欣的胳膊,說:“媽媽,其實你說錯了。這個案件一天破不了,那個禽獸男一天歸不了案,你和父親的心裡就一天不踏實。而那個禽獸男,還不知要禍害多少無辜的年輕女子?如果我們知情不報,豈不是罪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