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歲的三姥爺的。三姥姥對她很不錯,每次見了,老遠就打招呼。
這時,其他人見郝福矛拿起筆來,知道寫出來需要一段時間,便都相繼離開八仙桌,到庭院裡乘涼去了。桌上只剩了郝福劍父子三人、執毛筆的郝福矛和那個叫“主任”的年輕人。
“你們誰也不許走,”“主任”衝門外招呼道:“一會兒寫完了,還得摁手印兒哩。”
“不走。到庭院裡涼快涼快。”那個田青青叫他二舅的中年男子說。
不知是郝福矛上了年紀提筆忘字,還是原本文化程度就低,寫了兩行,便問道:“哎,你們誰知道嚴父慈母的‘慈’怎麼寫呀,給我提示一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了。”
“主任”擓了擓腦袋,說:“我也一時想不起來。”
“查查字典。”郝蘭成說著,起身向西裡間屋裡走去。
郝蘭順抿著嘴笑了笑,站起身,遞給郝福矛一支大前門捲菸,說:“三叔,別急,抽支菸。”說著,劃燃火柴就要湊過去點燃。
田青青見他們文化程度有限,文化高的又藏而不露,心裡便有了主意。見坐在八仙桌北面的小舅站起來給坐在八仙桌東面的三姥爺點菸,而八仙桌南面又正好沒人,忙走到北面。用手一抬八仙桌。桌面傾斜,上面的筆、墨、紙張,一下全出溜到下面去了。
田青青怕把玻璃墨汁瓶打碎,自己的目的不能實現。又趕緊用異能,接住墨汁瓶,讓其緩慢落到地面上。這樣,墨汁雖然灑了一半兒,墨汁瓶並沒打碎。
說時遲,那時快。圍坐在八仙桌周圍的四個人,見桌面傾斜,桌上東西全往下出溜,趕忙扶正。
但為時已晚,毛筆、墨汁和紙張。還是掉到了地上。又趕忙去地上撿拾。
墨汁被離得最近的郝福矛拾了起來。紙張則被“主任”撿起。卻怎麼也找不到毛筆了。
“咦,能掉到哪裡去?怎麼找不見了?”
“燈影兒裡呢?”
“看了,沒有!”
從屋裡拿字典出來的郝蘭成問清情況後,說:“一個毛筆,又骨碌不了。是不是被你們用腳踢到角落裡去了?”
於是。郝蘭順又趕緊到兩個門后里去找。
“沒有。”郝蘭順搖著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奇了怪了,一杆長長的毛筆,怎麼掉地上就沒有了呢?”
“…………”
就在人們心急火燎地找毛筆的時候,田青青在空間的籠罩下,趴在八仙桌上,用剛才的那杆毛筆。蘸著剩了半瓶的墨汁,在一張白~粉~連紙上,“刷刷刷”寫著什麼。
一個雙科大學生,要用筆表達自己心中所想,那還不易如反掌?雖然模仿郝福矛的筆跡費了點兒勁兒,還是三下五去二。一篇一百多字、能夠說明問題的文字很快寫了出來。
大家還在找毛筆。並且都在桌面傾斜的南面尋找。田青青靈機一動,把毛筆扔在了八仙桌北面的燈影兒裡。
五個人都找的心裡起急,把門口處的沒個角落都找了不下兩、三遍。每樣東西都拿了起來觀看其下面。郝福矛甚至“毛筆”“毛筆”地直喊,就像呼喚孩童一般。
但就是找不見。
五個人都面面相覷,一臉的驚疑。
郝福劍聯想起今晚的種種怪異現象。忙對大兒子郝蘭成說:“叫你家裡趕緊在灶王爺那裡燒三炷香,願為願為(禱告禱告)。”
他之所以說“灶王爺那裡”,是因為灶臺上面的牆上根本沒有貼灶王爺神像。只是有個放香爐的木板而已。這也是當時的形勢使然,家家都如此。
郝蘭成正要去,復歸原位的郝蘭順忽然喊到:“在這裡。”說著緊走兩步,彎腰將毛筆拾了起來。
“咳,我們光在南面找了,沒想到蹦到北邊兒來了。”郝福劍如釋重負地說。
“有錢不買死物,喊了這半天,也不答應一聲兒。”郝福矛不無風趣地幽默了一句。
每個人都恢復了自然之色。又都復歸原位,看郝福矛書寫。
黑妞一隻狗在屋裡待得不耐煩了,走到田青青身邊,問道:“怎麼,你還沒吃飽呀?”——在它的印象中,田青青一直在外面找吃的呢!
田青青搖搖頭:“吃飽了,我在做一件事情。你來的正好。”
說著,把黑妞領到堂屋電燈開關處,指著垂下來的拉線,對黑妞說:“等會兒聽到我的傳音,你就用嘴叼著這個線墜兒往下拉一下。我說行了,你再拉一下。你的任務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