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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高度緊張的薛二狗子見狀,“啊”的一聲,失去了知覺。
田晴晴也因精神力耗盡,體力不支,昏迷了過去。
吃過這幾次苦頭後,再用起異能來,田晴晴就掌握著適可而止。
但今天情況特殊,時間不由她定。她還真擔心拖的時間過長,自己支撐不到最後!
如果暈倒在空間裡,即便不前功盡棄,父親田達林和哥哥田幼秋都回去了,而家裡還不見她的蹤影,勢必引起家人的不安。再發動人到處尋找,聯想起過去的“小神童”和一些蹊蹺事,不引起人們的猜疑才怪呢!
田晴晴心裡慶幸著,無精打采地回到家裡時,郝蘭欣還在堂屋裡看著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
田幼秋並沒有回來。
原來,田幼秋和溫曉旭以及部分大孩子,離開會場後並沒有回家,而是躲到一邊偷偷地觀看。現在批鬥會還沒有結束,他們自然不會回家。這倒給田晴晴做了很好的掩護。
“晴晴,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你哥哥呢?”郝蘭欣問道。
“人家不讓小孩子們待那裡了,一攆,我就回來了。我沒看見哥哥他們。”
見田晴晴話說的很無力,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郝蘭欣又關切地問道:“晴晴,怎麼啦,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滴?”
田晴晴:“一晚上光站著看了,站得我的腿生疼。媽,我困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她們困了就讓她們自己過來。”田晴晴說完,趕緊跑進小屋裡,倒在床上便進入了夢鄉。
這時,外面“嘩啦”“嘩啦”下起雨來。治保主任宣佈散會。
人們冒雨跑回家時,衣服都淋溼了,心裡卻很高興:看了一晚上稀罕,知道了《竇娥冤》的故事,洗清了村裡一樁冤案。
雖然只是名譽上的事,但對一個婦女來說,這就是一生,這就是全部。曾發生過的年輕婦女因此事而尋短見的,就是很好的例證。
經過這一場風波,田回爽和向鴻鈞很快領取了結婚證,並舉行了婚禮。
田回爽是從孃家出門的。據說,一隊上的人全隨了份子,一家出一毛兩毛,幾家湊起來,買塊喜幛送過去。
妹妹爭氣,做哥哥的臉上也有光。田回春笑“呵呵呵”地非要辦桌酒席回請大家。人們說:“別請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日子艱難。我們是衝著你妹妹的清白送的,是衝著那個會說話的‘蛇神’送的。現在不興了,要是擱在過去,我們非集資修座‘蛇神廟’不可。”
由於“蛇神”在那天晚上說了“愛情”兩字,並以田回爽和向鴻鈞為例做了解釋,在田家莊封閉的年輕人的心裡,就如同點亮了一盞油燈,豁然亮堂起來:啊呵,原來戀愛不是亂愛,婚姻還可以自己爭取!
愛情,在這個時期還是一個陌生的、神秘的、羞於出口的字眼。當“蛇神”在講桌上說出來,並加以解釋的時候,會場裡的人們都不約而同地一愣。
接著,小夥子們調皮地相互擠擠眼睛,“嗤嗤嗤”地小聲笑起來。姑娘們則急忙垂下頭,緋紅了臉,抿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並偷偷地在姐妹群裡交換個羞澀的眼光。然後再認真地聽起來。
連上歲數的包括在內,每個人心裡都不明白:牛鬼蛇神本來是被批爛了的字眼,每想起來,心裡就會有種莫名的恐怖感,並對其深惡痛絕。
怎麼今晚這個“蛇神”一點兒也不讓人害怕?說話的聲音還挺柔和,給人一種親切感。
難道真如它所說的那樣,幾年以後,愛情被正大光明地歌頌,自由戀愛就會廣泛流行起來?!那,幾年又是幾年呢?到那時自己有多大?趕上趕不上呢?
咳,真恨自己早來世上幾年啊!
然而,封閉的心田裡一旦點亮了油燈、吹進了春風,就會生機勃勃。
一九七四年夏天,田幼軍在社辦高中畢業了(這個時期初中、高中各二年制)。因為這個時期高中生不能直接考大學,需要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二年以後,才能由公社推薦。便在生產隊上參加勞動。
農村的孩子,從小就在田地裡摔打。即便上了學,參加勞動的時間仍然很多,身上很少有知識分子的羸弱。
田幼軍也是這樣,別看高中畢業,一米七、八的個頭,體格健壯,幹起活來有一股嚇人的拼勁兒。只要是分工幹活,他就一個人幹自己和母親何玉穩的兩份工,騰出母親的時間,讓她去拔青草、挖豬菜。青草交到飼養棚裡還可以按斤掙工分,豬菜拿回家去喂圈裡的豬。
一次母子倆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