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正好被去那裡溜達的田達巖撞見了,就糾集了一夥子剛下工的社員闖了進去,沒承想捉了個正著。就把她們捆起來,送大隊上來了。
“確實捉了個正著?”治保主任問。
“那還有假?好幾個人都看到了。”其中一個男的說。
治保主任給大隊長商量了商量,對三個人說:“既然你們抓了個正著,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也無需向上請示。這樣吧,一會兒給支書和工作組說一聲,透過了,今晚就開批鬥大會,遊街示眾。
“以你們九對為骨幹,你們要組織基幹民兵寫好發言稿。當然,口頭髮言也行,只要冷不了場就行。好吧,在開會之前,要看好那兩個人,別讓他們在大隊部發生意外。好吧,咱分頭行動。”
於是,五個人一同離開了辦公室。
田晴晴心裡這個鬱悶:哪有這樣處理事情的?也不問問當事人是怎麼回事,就把問題定性了。怪不得後世人說文化大革~命期間有很多錯假冤案,原來光聽造反派一面之詞。
鬱悶歸鬱悶,形式就是這種形式,大隊幹部就是這個水平,田晴晴也沒有辦法。只好隨著那三個人來到綁著田回爽的那間屋裡。
屋裡的人雖然還在說著笑著辱罵著,但明顯比剛才安靜了不少。田達巖腦門上的疙瘩已經成了一個大紫包。大概是疼的厲害,呲牙咧嘴地坐在田回爽一邊,沒有說什麼。
這三個人來到屋裡以後,一個相貌還比較端正的人對那兩個人說:“大隊上已經決定了,吃了晚飯開批鬥大會。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看守,不要出意外,到時沒法交代。
“離開會還有一段時間,我得回去組織基幹民兵寫發言稿去,你們四個人倒替著吃飯。在誰手裡出了問題誰負責。”說完走出屋子去了。
看來他們也是怕出事,好好看守著等著開會時間。
田晴晴一看,這裡不會再有肢體侵犯了,便離開這裡,打算回去告訴母親去。
一出大隊部的大門,看見田幼秋和溫曉旭正“呱噠”“呱噠”往這裡跑,後面還跟著一拐一瘸的過來順。
田晴晴急忙到揹人處閃出空間,然後追上田幼秋和溫曉旭,對他們說:“書行的姑姑出事了。書行在大東邊,還不知知道不知道?你們趕緊給他送信兒去。然後和他一起趕到他姑姑家裡。他姑姑還有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兒,這會兒不知有沒有人看著她。我們又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裡。”
溫曉旭說:“我知道。在我們隊上的東南角上。”
田晴晴:“你知道也得叫書行去。他們是親戚,相熟。我們去了她還許不信任我們哩。快著去吧。我到家裡給媽媽說了也去找你們。”
說話的工夫,過來順到了。田晴晴讓溫曉旭、田幼秋先頭裡走了,自己給他說了個大概齊。對他說:“你哪裡也別去了,天就要全黑下來,你的腿不行,再摔你一下子。”
過來順說:“我既然來了,到大隊部去看看去。”
田晴晴問:“你認識書行的姑姑嗎?”
過來順:“認識。在一塊兒吃過兩次飯,她還在家裡請了我和田書行一次。”
田晴晴:“那你還是不能去。你想啊,這種事,她最不願意讓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熟人了。你去看,讓她看見了你,一定難為情的不行,豈不是給她增加思想負擔。
“你要願意管這事,就從這裡直接去她家裡,反正你也知道家門。哥哥他們走到了,你也走到了。我到家裡給媽媽說一聲兒也過去。咱幾個人一塊兒幫著看著她女兒。給她看著家。”
過來順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兒,點著頭轉身向回拐去。
田晴晴回到家裡的時候,大伯母何玉穩正在這裡坐著。她是聽說有人被捉~奸以後,來約郝蘭欣一塊兒去看的,其實並不知道是誰。見郝蘭欣還得看著三個小孩子,出不去們,便在這裡坐著與郝蘭欣說話,等著田晴晴的到來。
當田晴晴對她們說了是誰以後,妯娌倆都怔住了。
田回爽是田書行的姑姑,過來順是田書行的乾弟兄。扁擔鉤子掛犁錢,這事多少與這個大家庭有點兒牽連不是。
“你說這個田回爽,自己男人早早地沒了,正經嫁個男人不就好了,哪會有今天這事。孃家還是本村,連累的孃家人也抬不起頭來。”愣怔了一會兒後,郝蘭欣氣憤地說。
“蘭欣,你說田回爽是不是傻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何玉穩也氣呼呼地說:“咱農村老孃們最恨的是什麼,那就是偷別人漢子啊,估計今晚上她是討不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