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在庭院裡玩耍,怕他們跟著,便湊近郝蘭欣的耳朵,小聲說了自己去會場,然後偷偷地溜了出去。
田晴晴知道自己個矮人兒小,站在後面什麼也看不到;到前面跟小孩子們擠,一來不是她的性格,再一個就是怕用異能時受影響。不見得真用著了,要用時也是麻煩不是。一出門就閃進空間裡去了。在空間壁的籠罩下,來到了會場。
會場設在大隊部東面的一個空場上。空場很大,足有六處農家小四合院的面積。而且方方正正,是村裡基幹民兵跑早操、開群眾大會、放電影的場所。
此時,在空場的北面中間位置,一拉溜排著四張小學生們用的課桌。看來這就是主席臺了。
在主席臺的前面還放著一張課桌,上面放著一個話筒,一盞檯燈,看來這是為發言的人準備的。
在主席臺的西側,豎著一根長杆子,上面吊著一個足有一千瓦的大白熾電燈泡,把會場照的通明。
在主席臺的前面,有一塊兒五、六米見方的空地,看來是給被批鬥物件留的位置。
在空地的南邊,坐著有六人寬的一溜青年男~女,看來是村裡的基幹民兵。
在基幹民兵的後面,是年齡不等的男~女社員。坐的不緊湊,隊與隊之間能看出分界線來。大概人們都知道批鬥的是誰了,一個村裡的,都認識,沒必要像看戲看電影一樣擠羅羅絲兒。
小孩子們則擠在主席臺的兩側,前頭的坐著磚頭,後面的都站著。田晴晴看到溫曉旭和田幼秋也在大孩子裡面站著。
不大一會兒,田回爽和那個男的,被四個看守他們的青年押著走進空地的中間位置。這時兩個人已經不是被五花大綁了,而是雙手朝後捆著,給人的印象是倒揹著手。男的已經穿上了上衣,也不知道是誰的或是誰給他拿來的。
隨著兩個人的進入,主席臺上也坐上了人。是大隊長、副大隊長、治保主任和兩個大隊委員。支書和工作組一個也沒來。不知道是沒在家,還是因為這不是政~治任務而沒有來。
這時,大喇叭裡已經停止播放革~命樣板戲選段,而是掛上了擴音器。治保主任在話筒上“嘟嘟”敲了幾下,大喇叭裡立刻發出震耳的響聲。
看來,全村人就是在自己家的庭院裡坐著,也能聽到人們的發言。
會議開始了。治保主任在話筒前首先念了兩段mao主席語錄,然後舉著紅寶書開始喊口號:“打到破~鞋!”“打到地富反壞右!”“堅決把批lin批孔進行到底!”什麼的亂喊了一氣。他喊一句,會場裡的人重複一句。
喊完口號以後,治保主任嘴對著話筒,講述了田回爽二人的被抓經過。不過說的很簡單,基本上就是在大隊部裡時,那三個人所說的綜合。
“同志們,這樣的破~鞋我們堅決要反對,破壞革~命團結的事情一定要打擊。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我們要堅決的鬥爭。
“下面我們就以階級鬥爭為綱,結合批lin批孔,批孔孟之道,對他們的這種傷風敗俗的反革~命行為進行批判。批鬥大會現在開始。”
發言的人都站在有話筒的那張課桌上,湊著檯燈念發言稿。發言稿幾乎是一個模式:先念一段mao主席語錄,再批一回孔子孟子儒家思想,然後把這件事上綱上線批一回。
讓田晴晴啼笑皆非的是,前面批了孔孟之道儒家思想,後面又用“三從四德”“男女授受不親”來衡量和批判他們倆的事。
被批判的兩個人,男的低著腦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田回爽卻顯得氣呼呼一副不服輸的勁頭。怔怔地倒捆著手站在那裡,頭一點兒也不低,不時地還向人群中看一眼。無論哪一個唸完批判稿坐回隊伍裡,她都要看那人一眼,眼神裡流露著委屈和不滿。
難道這裡面真的有什麼隱情?
田晴晴忽然想起來:從在大隊部見到他們,到現在被批判,還沒有見到一個大隊幹部找他們談過話,更別說讓他們陳述事情經過和為自己辯解了。被捉了奸,他們就彷彿沒了話語權似的。
這算什麼來派?即便是殺人犯,也得讓他(她)陳述一下殺人動機和理由吧?!
田晴晴越琢磨越覺得這事處理的太簡單,太不合乎情理。而她最期盼的,也是想聽聽當事人對這件事的態度和解釋。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她的資訊都是道聽途說。(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