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透出些非喜非嗔的古怪味道。突然,篤鼓聲起,兩短一長,只聽女吊一聲淒厲的呼喝——“奴本是謝家女,呵呀,苦啊——”
“謝家女?”吳祥皺起眉頭,身邊的人也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這‘跳吊’不是講楊家童養媳的故事麼?怎麼成了謝家女?”正在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戲子唱錯詞的時候,臺上的鼓樂聲卻轉了調調,又變成了剛才那出《梁山伯祝英臺》的調子——“這怎麼回事?”大家夥兒開始不滿了,“這不是亂唱麼?”“花大價錢請來的,咋個可以這樣喲!”吳祥也納悶得不行,剛才一出《白蛇》一出《梁祝》,唱的是那叫一個迴腸蕩氣,怎麼女吊一出,就露了怯?
儘管臺下議論紛紛,臺上的女吊卻好像沒聽見一樣,隨著鼓樂聲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梁兄若是愛牡丹,
與我一同把家還。
我家有枝好牡丹,
梁兄要摘也不難……”
“吳管家,儂也不管管這戲班子是伐?好端端的亂唱一氣,白瞎了那許多銅板!”王家姆媽對吳祥說道。吳祥還沒說話,還在半中腰的白布上懸著的男吊竟也開口唱了起來——
“你家牡丹雖然好,可惜是路遠迢迢怎來攀!”——吳祥愣住了,這聲音,這聲音是……
臺上的男吊女吊,雖然一個在臺上站著,一個懸在七張半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