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小說:茶酒共和國 作者: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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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清酒社

降及明清兩代,集結同好飲酒作為風雅團體,似乎相當流行。譬如明代袁宏道為其酒社著《觴政》、黃周星亦有《酒社言》,一方面表達他們的飲酒觀,也一方面設定他們的條件和規矩。《清稗類鈔》記載趙味辛司馬、洪稚存太史、張船山太守、吳山尊學士同官京師,約定每遇大雪,無須招邀,即會集南下窪之陶然亭,飲酒賦詩,規定遲到的請客。又記載王懿榮每逢春秋佳日,便與潘文勤與等十九人輪番作詩酒之會,“壺觴無虛日”。這兩條記載可以看出清人“酒社”或“酒會”之類的雅集,他們主要借酒論詩文。

(2)“酒帝”顧嗣立

但是康熙間有“酒帝”之稱的顧嗣立,他的酒社但論酒量不論詩文,要想加入,就沒那麼容易了。阮葵生《茶餘客話》說江蘇長洲人顧嗣立,是江左第一酒人,於所居秀野園結酒社。家裡有三個酒杯,仿劉表稱作“三雅”,大的容酒三十觔,其餘兩個依次遞減。凡是想入酒社的,要先喝盡這“三大杯”,然後才有資格入座。他因此在門口寫下這樣的告白:“酒客過門,延入與之雅,詰朝相見決雌雄。是者毋相!]意思是說:酒客過門,請到裡面喝乾三大杯,明早與我相見再比個高下。不是這樣的人,不要來廝混攪局。一般酒徒看了這告白,都被他的“威勢”震懾屈服,不敢進門。但也有鼓起勇氣的,飲了那“三大杯”之後,就全垮了。

他在京師的時候,曾經把量大的名酒人聚在一起,彼此“較量”一番,無人是他的敵手。所以他長年在“酒國”稱尊,“酒帝”之名,為之不脛而走。《清史列傳》有他的傳,說他性輕財,豪於飲。康熙帝欣賞他的才學,特賜進士出身,為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知縣,因病而歸。他只活了五十四歲,未知是否與豪飲有關。

而今師大曾有“酒會”之舉,吾等亦有“酒黨”之稱,雖未必談詩論文,但語無塵雜。尤其“酒黨”之“黨”“尚人不尚黑”,因之不言是非,不爭名利,但講“人間愉快”。若此,較諸古之“酒社”,何止別出一格而已。

餘言

以上所說的有關飲酒的禮俗,不過個人耳目所及的點滴。我國既然是個“酒文化”的古國和大國,則歷朝歷代乃至幅員所至,其相關者不知凡幾,何況因時而有變遷,因地而有歧異,自非筆墨所能盡述。

譬如鴻門之宴,司馬遷特別記下席次:“項王、項伯東向坐,亞父南向坐。亞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待。”其後樊噲進入,項王命他“從良坐”。項伯是項王的季父。可見這次宴會尊卑的等次是這樣子的:項羽、項伯首座,兩人一為王,一為王之季父,所謂“平起平坐”;亞父范增為項羽謀臣,奉為尊長,居其次;沛公劉邦勢窘來謁,又其次;張良、樊噲為劉邦之臣,自居末座。“東向座”,即坐在西邊面向東,古禮很注重面向。由這次宴會席位看來,東向最尊,其次南向,再其次北向,最卑者為西向。

像鴻門宴這樣的席位尊卑禮俗,衡諸漢唐以後,顯然已不足為法,而一旦殿堂建築不再“坐北朝南”,則面向的尊卑便難有一定的依存了。

但是直到今天,人們宴會仍因為席次彼此謙讓半天,因為首座最尊、末座最卑。中國人表面上多以“謙讓為懷”,很少人公然“僭越失禮”。可見“席位尊卑”的禮俗精神是迄今不衰的。而為了免除賓客“不知所措”,或防患“莽撞無知”之徒,現在較正式的宴會都在席位上擺置名牌,這實在不失“文明”做法,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寫到這裡,忽然想起,昔年東坡大書重刻歐陽公《醉翁亭記》,改其“泉洌而酒甘”作“泉甘而酒洌”,雖然止於一字易位,但深覺情趣大大不同。今傳本“甘”字作“香”字,“香”字其實不如“甘”字好。而人們每引宋人杜耒詩句說“寒夜客來茶當酒”,我也頗不以為然,因改作“寒夜客來酒當茶”,認為如此才足以消寒夜,才具“吾黨”風味,與東坡才能同稱“酒知己”。但仔細想想,人們既然有“以茶代酒”的,則寒夜對客品茗,或者油然亦有“酒滋味”矣

,那麼縱使豪情大減,卻也能饒其閒情,則有何不可!因之“寒夜客來”,“茶當酒”也好,“酒當茶”也好,兩相併存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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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飲酒記

那是四月夜,冷,我空腹喝得又猛,很快就醉了,那一醉終生難忘。山野間,暮色激盪,星星迸裂,我飄飄欲仙,豪情萬丈。我猜想,所謂革命者的激情正基於這種沉醉,欲擺脫塵世的猥瑣生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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