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手疾眼快接住了,我看了看,笑著捧起蜜餞,送到他跟前。
“皇上,怎麼了?”我輕聲問道,“難道戰局有變?”
康熙看來倒也不是太惱火,我用象牙籤挑起一顆蜜棗,遞到他嘴邊,他張口吃了,這才道:“戰局倒是一片大好,噶爾丹在烏蘭布通大敗,拍了一個叫濟隆的喇嘛來請和。”
我笑道:“那不是挺好麼?皇上為何生氣啊?”
他看了看我,問:“敏敏,你說,噶爾丹這種人,會真心臣服麼?”
“當然不會!”我抿嘴笑道。
自古以來,遊牧民族便是最頑強、也最令統治者頭疼的民族。在滿人沒有打進中原之前,他們本身也是遊牧民族的一部分,只是如今掌握了政權,自詡是中原的正統了,便逐漸與遊牧民族區別開來。嘴上不說,實際生活中卻漢化得厲害。而滿人的統治者,也開始面對起三千年漢族統治者所面對的同樣麻煩,那就是邊患!
無巧不巧的,噶爾丹正好又是個成吉思汗、努爾哈赤之類的人物,野心勃勃,早就不甘於屈居人下,一心想要建立不世工業,與清廷鼎足而立,說他會真心臣服?不如說太陽從西邊升起會容易得多。
而想到噶爾丹,自然就不可避免想到那個令人無法忽視的策妄阿拉布坦。想起他的強橫和心機,我心底不由一寒。
康熙卻沒有注意到,聞言搖了搖頭道:“連你都知道……可笑福全,居然還就真的停戰了!朕不是說過,無論如何,不能放走噶爾丹的麼?”他說到後來,怒容漸顯。
我急忙調停道:“皇上息怒。裕親王如此做,必然有其原因所在,何況裕親王一向悲天憫人、愛兵如子,想必也是為了不再多造殺孽、多生冤魂。”
說到這業障之說,康熙的氣平了些。他雖崇尚西學,不過這些流傳了幾千年的東西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