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旅長親率大刀隊分頭出擊,趙旅長率左翼大刀隊襲日軍步騎兵營地,佟澤光率右翼大刀隊襲日軍炮兵陣地。
日本人傻,住老百姓屋裡,把槍放院裡架著。當夜大刀將士越過長城分頭摸進口外各村,迅雷不及掩耳,掄起大刀橫砍直劈,不少敵人還在夢中就做了刀下之鬼。待日軍反應過來,大刀隊已外撤。
四月日軍從長城防線右民辦商震部第二十三軍防守的冷口攻入,喜峰口守軍腹背受敵,全線呈退卻之勢。4月11日,早九時,敵以山炮、重機關槍掩護其步兵,向我摩天嶺猛攻,衝鋒數次,血戰至下午四時,忽有敵一部抄至我左翼。13日,敵仍以炮火、飛機向我陣地猛力轟炸,我陣地被毀殆盡。
也就是在這一役,我隨著連隊撤退到這附近的小廟,滿百人的連隊啊,撤下來的加上我們做飯的,就剩下了三十七口,本以為逃出了生天,卻不曾想,日本人一發炮彈正打在廟裡,我在跟老班長做飯,被氣浪掀翻,人事不知。
我醒來發現身上特別沉,仔細一看,老班長伏在了我身上,他身體已經殘缺不全了,血都流乾了,腿沒了,手沒了,腸子耷拉一地,就剩下半邊腦袋,我那會年紀太小,抱著老班長卻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引來別的日軍。
那天的月亮只剩下一半,昏黃昏黃的,我坐在廢墟中,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那無聲的乾嚎……老人講到這,眼眶變得溼潤,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血與火的年代,王小虎和熊超都聽得血脈噴張,王小虎忍不住罵了出來:“狗日的日本人。”
熊超冷冷的瞧著柳生麻衣,陰沉道:“老賬新帳今天正好他。媽的一塊算!”
柳生麻衣半眯著眼,恍若未聞,動也不動的耐心聽著,老人嘆息著繼續道:“我靠在一塊還剩下半邊的牆壁上,月光下,人死得跟高粱地似的!十幾個鬼子被砍死在前面空地上,七八個大刀隊的隊員也累死在殘垣斷壁之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身上又沉,又疼,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濃厚的血腥味,眼前哪裡還是人間,簡直就是地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眼前發黑,推開了老班長,想挖個坑將死在這的戰友們都葬了,你們不知道,喜峰口那些日子死的人太多了,許多人的屍骨都來不及掩埋,太慘了,我看著一個個往日裡熟悉的面孔,心中難過無比,這些人都是老兵,精兵,每個人我都能叫出名字來,我在連裡最小,他們都將我當做自家的子侄弟弟看待,有時候發了餉,到鎮上去,還會給我帶回來個糖人,風車,要不就是他們吃剩下的豬頭肉。
老班長就在一邊抽著旱菸笑眯眯的看著我,說等仗打完了,讓我跟他一塊回家,認他當個乾爹,他給我娶媳婦……我父母去的早,要不也不會當大頭兵,但在連裡,真的就像是自己的家,而一夜之間,我所有的親人都沒有了,就剩下我一個。
他們為了國家犧牲了自己,怎麼也得入土為安。我手上也沒趁手的傢伙事,就撿起一把帶血的大刀在旁邊挖坑,可我人小力弱,又受了傷,挖了半天就挖出個小坑,但我就跟瘋了一樣在那挖啊挖的,那夜太寂靜了,忽然,在前方不遠處傳來幾聲異響,我嚇了一跳,以為日本兵又折返回來。
這會想要逃走已經老不及了,只好附身在挖了半米左右的坑邊裝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日本兵兇殘,我身上又穿著軍裝,被抓到了,肯定死的很慘,四周安靜的只有蟲鳴的叫聲,我連大氣也不敢喘。
隔了沒多久,腳步聲響了起來,那是日本軍官軍靴踩在地上特有的聲響,但奇怪的是,聽腳步聲似乎只有一個人,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忍不住偷偷瞧了過去,月光下,一個日本軍官,手中握著一把長刀,緩慢且帶有節奏的走了過來。
老人說到這,柳生麻衣猛然抬頭看他,老人微微點頭:“你想的沒錯,這個日本軍官就是你的先祖柳生小二郎,他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個子挺高,臉色陰沉,留著兩撇鬍子,雖然是個男人沒錯,但他的一舉一動卻是說不出的……分別妖嬈,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雖然來的只有一個日本軍人,但卻是又高又大,萬萬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只能是繼續裝死,但接下來的一幕,頓時讓我又驚又怒,日本軍官踱步似的走過來,望著遍地的屍體,忽地深吸了一口氣,那模樣很是陶醉,像是十分滿意這裡的血腥氣。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摺扇,扇子小的可憐,我長這麼從未見過這麼小的扇子,就是有錢人家的娘們也沒有這麼小卻這麼精緻的扇子,扇子是用白色的綢布製作的,上面畫著看不清的圖案,恍惚的就有一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