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地餘暉中。閃著柔和的光輝。
糟糕,他心裡急叫了聲。想要收手已是來不及。這是當日整治玉伽時,她激烈反抗留下的傷痕印子,此次異地重見,以玉伽倔強頑強的心性,誰知道她會不會想起什麼。
“啊——啊——”啞巴情急之下,雙手連比帶劃,做了一條大狗兇猛撲食的惡狀,玉伽疑惑道:“你說這是狗咬地?我看著不太像,這像是我咬——”
她及時停止了話語,臉上有些紅暈。把自己與狗相提並論,這樣的話,可不是她身為金刀大可汗能夠說出口的。好在面對的是個啞巴。
月牙兒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著他,疑惑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你。你呢,見過我嗎?!”
啞巴睜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
倒是忘了,這人又聾又啞,怎麼能聽到我說話呢?玉伽搖了搖頭,笑著在突厥大馬的頭上拍了幾下,手語比劃道:“好了,你繼續說,為什麼會想到我把藥草抹到青驄馬的鼻子上呢?”
好不容易等到她把話題移開,啞巴心驚膽顫的點點頭,疾步逃竄到突厥大馬身邊。他拍了拍馬腿,又順著馬頭撫摸它地耳朵、眼睛、鼻子和嘴,然後指了指天空和草原,單掌貼在胸前,做體會狀。
月牙兒想了想,點頭道:“你是說,馬匹和我們人一樣,它要感知草原和天空,也要靠眼睛、鼻子、嘴還有腿!我的小馬之所以不走,無非是其中幾點之一,所以,你才會從馬腿開始看起、然後再看五官?!”
她盯著林晚榮,語速極快,聲音清脆如風鈴,靠林某人那幾句可憐地突厥語,哪能明白她在說什麼。
“啊——啊——”啞巴急忙擺手,示意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望著啞巴瞪大了眼睛、茫然無知的模樣,玉伽輕聲道:“你聽不見我說話不要緊,但是我明白你地想法了。也許,你是這草原上最聰明地啞巴,可是,你往我的馬身上偷偷塗擦催|情藥粉地卑劣行徑,卻不是我能忍受的,你明白嗎?她臉色冷冷,秀眉上揚,神態肅穆,不怒自威。只可惜,對方又聾又啞,睜大了眼睛、像個傻子般的望著她,叫她的威嚴無處發揮。
這個啞巴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大可汗搶走,是所有人親見,現在可不能隨便處置他了,連大可汗的威勢,對他也是無用。玉伽咬了咬牙,有些憤怒而又無奈道:“這次你是為了保護你的族人,我可以理解。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再讓我看見你使用這些下作的手段,我就把你的腿打斷,叫你再也不能騎馬!你聽清楚沒有?”
啞巴嗯嗯了幾聲,蹭到馬背旁,背身對著她,輕輕撫摸著黑馬的鬃毛,默默不發一言。
看到他驚怕和委屈的樣子,金刀大可汗心中也不知是怎麼了,忽然有些酸楚的感覺。呆呆凝望著啞巴有些孤單的背影,她發愣了半晌,悄然輕道:“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句,啞巴自然是聽不懂的,他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馬背,樣子極為悠閒。
玉伽等待片刻,不見他回應。心裡頓時沒來由的怦怦亂跳。她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地踏上兩步,竄到他身前,睜大了眼睛盯住他:“啞巴,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她這一衝過來,頓把林晚榮嚇了大跳。只見這丫頭紅唇微張,卻不知她要幹什麼。若問他此時最遺憾地事情,那便是沒有學會突厥語了。
他真的是個啞巴!望見對面那人痴傻茫然、毫無所知的樣子,玉伽心中微微一嘆,出手快如閃電,便往他面罩揭去。
這一刻,即使聽不到,卻也能看的到了!難道被她識破了?!身後是馬匹。已無處可退,林晚榮大驚之下。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如玉手腕,他心思疾轉。一咬牙。正要下手擒她。忽聞遠處傳來嘈雜地呼聲:“大可汗,大可汗——”
月牙兒微微一愣。玉手停在空中,疾速扭轉頭去,只見數百丈外,成千上萬地突厥人飛奔而來,衝在最前的便是負責護衛她安全的突厥狼騎。小可汗薩爾木行在正中,快馬加鞭,疾速奔了過來。他身邊不遠處,取勝的月氏族人如風般席捲草原。
林晚榮悄悄退後幾步,冷汗刷刷流下。若是被玉伽揭開了面罩,這幾個月的奔波辛勞,瞬間就毀於一旦。仙子姐姐說地對,玉伽心性之堅定無與倫比,與她離得越近,那就越危險。
突厥騎兵瞬間就衝到眼前,已失去了揭他面罩的最好機會,月牙兒悻悻收回手來,眼中有些淡淡的失望。
“姐姐,你沒事吧?!”馬才掠到,小可汗已經從馬背上飛身而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