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民族的個人戰鬥力確實很突出,但與戰力同樣突出的,是他們的鬆散的紀律性,遊牧民族的散漫,在他們身上一覽無餘。突厥王庭地處阿拉善草原深處。毗鄰阿爾泰天險,可謂突厥汗國最穩定地大後方,自建國以來,突厥南征北張、一統草原,大小戰役不下千場。唯獨克孜爾,從未受過任何的侵擾。這讓他們的神經漸漸的麻木了。
“嗖,”燈光一暗,似有清風拂過,火炬熄滅了。那伏在牆上的壁虎,爬壁疾行,無聲無息地躍入了垛口,隱沒在黑暗中。
“媽的,怎麼又熄了!?”一個胡人守衛。打著酒嗝罵罵咧咧的走過來,火摺子還沒打亮,便聽脖子噼啪輕響,他壯碩的身軀緩緩癱軟了下去。
高酋深吸了口氣,將這胡人的屍體放倒在黑暗的角落裡,與此同時,又有幾隻壁虎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身旁。那相隔三丈外,四五個突厥守衛手抓著羊腿,正朝著大街上指指點點,肆無忌憚的大笑著。也不知是看中了哪個突厥女子。他們的身側,便是通往城樓地引牆了。
老高嘿了聲,手中閃亮的彎刀狠狠比劃了下,身後的幾個弟兄心領神會。數人同時出擊,如狸貓般疾竄了上去。
高酋身手最好,數丈距離眨眼就到,動作快如閃電,一左一右狠狠的捏住兩名胡人的脖子。那身側的兩名突厥人驚駭之下,正要放聲大叫。卻覺聲音沙啞,怎麼也喊不出聲了,低頭看去,冷冷的鋼刀架在脖子上。汩汩的鮮血自喉管流出。
兩名大華將士強自將這幾人扶住靠在城牆巖壁,耷拉著腦袋。做出個醉了酒的模樣。另一個垛口的守衛朝這邊看了幾眼,頓時笑罵出聲。
“機關在那邊!”幾人蹲下身來,長吁了口氣。一個負責觀測地兄弟,指著引牆之上的一個巨大的輪盤,壓低聲音說道。那機關約在五六丈開外,被掩在圓形垛臺中,四周都有護牆。有數十名突厥人守衛著。看那身板模樣,顯然是胡人中的佼佼者。克孜爾厚重的城門,全靠這機關引繩拉動,
數了數人頭,守衛機關的一共十個胡人,而自己身邊有七個精銳兄弟。高酋微微頷首,望望天色,正要揮手疾上,忽聽一個突厥人大聲驚呼起來:“快看,那是什麼?!”
那突厥人手指的方向乃是朝向城外,一大團烏黑的雲彩,無聲無息逼近克孜爾。看那距離,已只在數里開外。地面微微的有些顫動,卻淹沒在城中盡情地狂歡裡。
“是騎兵!”一個目力極佳、戰陣豐富的胡人首領眺望一會,忽然驚撥出聲。
他話音未落,克孜爾的大街上忽然響起幾聲驚恐的喊叫:“快,快跑啊,馬驚了!”
兩三匹渾身竄著火苗地突厥大馬,痛苦的哀聲嘶鳴,不斷疾躍,沿著大街撒蹄飛奔。幾名胡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被那駿馬踩在腳下,火苗剎那竄上衣服頭髮,響起悽慘地哀嚎。
街邊的突厥人省悟過來,嗷嗷叫著轉身逃竄,他們雖然是草原最好的馴馬師,但面對這樣渾身著火地瘋狂大馬,誰敢掠其鋒芒?
“上!”趁著所有胡人都在發愣的機會,胡不歸猛一揮手,七條好漢如箭般射出。那守衛機關的胡人聽聞身後的腳步輕響,方才轉過身來,便見眼前雪光飛舞,一片陰森的大刀,直往頭上劈來。
血光飛濺中慘叫四起,突厥人聞聲望來,只見數個蒙面的黑影如狼入羊群般殺入機樞處,彎刀狂舞,掀起滔天的血浪。
“殺啊!”似乎是與高酋遙相呼應,那城外緩緩飄浮的雲彩,忽然似大漠的狂沙般滾動起來,數不清的戰馬,黑的、白的、黃的,匯成一股飆湧的洪流,以風捲殘雲之勢,直往克孜爾襲來。
戰刀閃亮,驚天動地的殺聲中,許震、李武陵,無數年輕的、憤怒的臉膛,看的如此清晰。
“兄弟們,啟城門!!”老高一刀劈開身邊的頑敵,血光濺上臉龐,他猛地扶上那巨大的輪盤把手,身後的數名兄弟同時嘿的大吼,沉重的克孜爾城門“呀”的一聲,露出細細的一條縫隙。
城外、城中、城上,三處同時遭襲。突厥人這才如夢初醒。驚亂中地胡人首領一聲大吼:“敵人來襲!殺啊,殺死他們!!”
數千突厥兵士瘋狂湧上城牆,箭支如雨點般射向城下疾駛而來的大華人。“噗”“噗”聲中,夾雜著悶響,數十名大華將士翻滾著跌下馬來。
胡人密密麻麻的箭矢。被輪盤周圍的垛口擋去了大半,城上把握輪盤的七名勇士,睜圓了眼睛,同時大吼,奮力推動機關。“吱吱呀呀”,沉重地石門緩緩拉動開來。
數不清的突厥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