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林晚榮讚了一聲;帶頭鼓掌。
高酋嘿嘿大笑;又射出兩根繩索;皆是正中目標。他將腰間繩索綁好;朝諸人抱抱拳;身體一滑;疾如流星;直往對面崖上奔去。
第五二七章 跨入草原
眾人繃緊了神經,急急盯住高酋飛速滑動的身軀,繩索刷刷作響。片刻之間高酋便已到達對岸。躍上崖壁,對著所有人興奮招手。
林晚榮大手一揮,沉聲道:“胡大哥。傳令下去。將戰馬留在這裡。所有人輕裝簡從。隨身只帶口糧和兵刃。即刻跨越峽谷。”
命令傳達下去,將士們興奮中帶著些許地悲壯。默默撫摸著朝夕相伴的戰馬,留戀之情一覽無餘。
胡不歸嘆了口氣,在戰馬的鬃毛上摩挲了幾下,猛地狠下心來,重重一掌拍上馬屁股,戰馬揚首,嗚的嘶鳴一聲。揚蹄往森林深處奔去。數不清地戰馬跟在它身後,組成一片黑白相間的雲彩,緩緩向原始森林中沒去。
林晚榮綁好繩煮,試了試牢靠程度。微微點頭。
“走!”怒喝聲中。他雙手鬆開,繩索摩擦地悉悉索索傳入耳中,林晚榮一馬當先,身子如一隻展翅的大鳥。疾速向對岸滑過去。嫋嫋雲霧踏在腳下。呼呼風聲飄過耳邊。林晚榮回頭張望。黝黑地天幕下。遠處賀蘭山地青山綠水、崇崖峻嶺漸漸遠去,像是一縷縹緲地風般。不著蹤跡。
滑行甚疾。轉眼就到了對面峰頂。高酋一把拉起他。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將三條繩索齊齊綁緊了,高酋輕輕打了個呼哨。對面便刷刷刷的劃過三條人影,輕如黑夜裡地燕子。
等到所有兄弟全數透過,天色早已大亮了,幽幽鳥鳴傳入耳膜。潺潺露珠打在人地臉頰,冰冷透涼地感覺。
“斷繩!”伴隨著林晚榮地一聲輕喝。三名將士手起刀落。用來穿越峽谷的繩索齊根而斷,先緩後疾,直直往下落去,沒入渺渺雲霧裡,熱血沸騰的悲壯感覺剎那間在每個人的心胸蔓延。
從這頂峰往前行了三四十里,眼前的山坡倏地陡峭起來。像是鋼刀切過般地險峻,那盤旋的羊腸小道遍佈嶙石,唯有一腳寬窄,後面就是無盡地懸崖,八是一隻只爬壁的壁虎。雙手緊扒住巖壁。一步一步挪動著。汗水化成雨滴直往懸崖底下落去,從山腳望去,無邊雲霧裡,他們就像賀蘭山岩畫上那靜謐地圖騰。引人膜拜。
從山崖上下來時。所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地感覺。盔甲都是溼淋淋的,手腳麻木的彷彿都不屬於自己了,幾千人躺在冰冷地峽谷地上。深深地喘著粗氣。那情景。就連胡不歸這種與突厥人交手二十餘年的好漢,也忍不住的驚歎不已。
這短短的一截路。從辰時走到了暮時,統計下來,又有數百多名兄弟葬身深淵、屍骨無存。奇襲之戰還沒打晌,單在路上就足足損了兩百多號人,林晚榮緊緊咬了牙,一聲未吭。
翻越了兩座崇山峻嶺,所有將士的體力都已到達了極限。兩日裡不眠不休的急行軍。就是個鐵人也撐不住了。看前面峽谷隱隱有風聲傳來。林晚榮終於揮了揮手。命將士們紮營休整。
隊形早已鬆散了。大家無力地躺在地上,四日地急行軍。所有將士都己胡茬滿臉,盔甲破敗,臉頰整整瘦了一圈。就像是剛從前線撤下來地敗兵。
“看到了。我看到了——”剛剛喝了口水。一口粗氣還沒喘過來。高酋臉色通紅、風風火火地大叫著奔了過來。
林晚榮笑道:“高大哥,你不是和李武陵一起去當尖兵了麼?怎麼,你看到了什麼?”
高酋深深吸了口氣。極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林兄弟。我看到了——前面。草原!一望無際地大草原!”
林晚榮刷的站了起來,一把握住高酋的手:“高大哥。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高酋眼中淚珠隱現,吶吶道:“林兄弟,我們成功了!草原,長滿了青草地碧綠草原,突厥人地草原。就在我們面前!”
突厥人地草原?!就在我們面前?!林晚榮嗓子於地冒火。想要說話。聲音卻都嘶啞了。高酋拉住他,急急向對面山坡衝去。
灌了鉛的雙腿無比地沉重,這幾步有如萬米之遙,好不容易才到達山坡頂上。只掃了一眼。林晚榮地雙眼,剎那就溼潤了。
靄靄暮色中,眼前地大草原顯得無比的開闊博大,青的草。藍的天。連空氣中都帶著淡淡地青草味道。山腳下就是一汪碧綠的湖水,清澈幽靜,在落日餘暉裡波光粼粼,閃著金色地光彩,無數地牛羊在湖邊草地上悠閒地漫步。遠遠傳來如雷的鼓點聲。地震山搖中。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