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林三是以“只”來計量的,林晚榮心中惱火就別提了,徐小姐竟然把用在狼狗身上的藥送給我,我和那玩意兒是一個檔次嗎?!恁地辱沒了我的身份。
兩人沉默了陣,看他臉色發黑,徐芷晴心裡想笑,卻又不敢吐出聲來,她臉頰發燙,輕泣兩聲,低下頭去,聲音溫柔道:“你,你的腿都好利索了麼?”
林晚榮哼道:“嗯,謝謝你的藥,跑的比你們家‘林三’都快!”
“胡說什麼,他才不是我們家的。”徐小姐呸了聲,俏臉變得嫣紅,她沉吟了半晌,小聲道:“後日便要開赴前線了。那大漠深處風沙遮天,胡人又不比白蓮教,刀槍無眼的,你自己小心些。盔甲穿戴整齊,頭盔、護心鏡,一樣都不要舍下了!騎馬的時候,選那馬蹄輕的,進的快,退的也快——”
這丫頭倒是瞭解我啊,林晚榮感動的嗯了聲。徐小姐似乎也覺得說的多了些,與往日的風格不符,便急急住了口,自他手裡取過了韁繩。
“要走了?!”林晚榮急忙問了聲。
“嗯!”徐芷晴輕輕點頭。
“我送你!”
“不用了,”徐小姐臉頰嫣紅:“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傳出去對我們的名聲都不好!駕——”
話聲方落,那駿馬便四蹄騰空,直直往中軍大營奔去,叫林晚榮看的呆了半晌。
回到右路營中,匆匆扒拉了兩口冷飯,又召集胡不歸杜修元等人開會。佈置後日奔赴五原的事宜。
這一出興慶府,便直入塞外大漠,隨時都有可能與胡人相遇,可不是鬧著玩的。諸人之中。唯有胡不歸有過這樣地經歷,便請他重點講解了下,大家記上心頭。至於胡人騎兵二十萬變三十萬的事情,自然誰也不能告訴了。
風餐露宿了這些天,早已是疲憊不堪,將營帳中的燈捻子挑的暗了些,迷迷糊糊方要閉眼,忽覺一陣微微地清風吹了進來,將那火燭吹得東倒西歪。
他打了個呵欠,翻身繼續睡去。卻覺腳邊軟軟和和的,似有個什麼東西。胡亂踢騰了幾下,原來是個紙團子。被揉成一團,也不知是誰扔到床上的。
急急揭開那紙團,卻見上面寫著四個小字——“李泰有警!”
這四個字用眉筆匆匆寫就,字跡潦草,分明是個女子手筆。隱隱有幾分相識味道,卻又看不出端倪。在這興慶府中,除了徐芷晴。他根本就不認識別的女人,這紙團又是誰送進來的?
李泰有警?!他像觸了彈簧般從床上跳起來,急聲喝道:“胡不歸,快,備馬,去元帥營中!”
胡不歸睡眼惺忪的自帳外奔了進來:“將軍,出了何事?!”
林萬榮心急火燎,哪還來得及解釋,跨上馬背。還沒行出軍營,便見遠處忽地升起一團火光,烈焰直衝天際,看那方向,正是李泰軍中。
“不好,元帥出事了!”胡不歸嚇得魂都沒了,連那靴子都沒穿好,便跟在林晚榮身後,匆匆縱馬飛奔。
李泰營帳裡的火焰越燒越大,軍士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林晚榮臉色發白,左路軍、中路和李泰的大營連在一起,防範不可謂不嚴密,怎麼就出事了呢?!要真是還未與胡人碰面,李泰就出了事,這仗也不用打了。
嘀嗒的蹄聲劃破長街地寂靜,林晚榮一馬當先,帶著胡不歸等人縱馬飛奔,神色焦急的就如火燒一般。
“吱——”嘀嗒的馬蹄聲中,忽然竄起數聲尖銳地輕響,自側面的店鋪中,嗖嗖射出數十隻強勁的利箭,嗡嗡聲不絕於耳,似是滿街奔竄的流蝗,直往林晚榮諸人身前射去。
“敵襲!”胡不歸爆喝一聲,牽引馬頭長身立起,右手馬刀順勢便擊開一隻射來的利箭。“嘣”地一聲脆響,箭尖撞在刀刃上,划起零星的火花,勢道可見一斑。
林晚榮行在最前,胡不歸的喊聲未熄,兩隻穿雲箭便一左一右,向他額邊射來。
要命啊!林晚榮怒吼了聲,身子猛地低下一截,堪堪躲過那箭風。眼看那兩隻響箭便要挨近身邊,忽聞叮噹脆響,斜刺裡兩絲銀光飛出,正擊在那冷箭上,箭矢一頓,直直地掉落下去。
“殺啊!”也無暇顧及是誰救了自己的性命,一頓飛矢早已將林晚榮的火性激了上來,他掏出火槍,砰的一聲便往側面屋裡射響。
“啊”的慘叫聲中,一個胡人的腦袋便嘣為兩半。胡不歸身後跟著的精兵咣噹撞開大門,一陣連環弩掃射,數百兵士,直直朝屋裡衝了進去。兩邊房樑上,嗖地閃出數十個胡人,手中馬刀閃亮,與大華軍士廝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