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去還願,我給你解的姻緣籤,可不都實現了麼?那靈隱寺的大和尚,還算老實!”
“討厭!”大小姐輕啐了聲,面紅耳赤地擰了他一把,又趁人不注意,摒住羞澀,蜻蜓點水般的在他臉頰一吻。柔聲道:“快些回來,我等你!!!”
大小姐羞澀著跳下了車去,“我等你,”這一聲溫玉軟語,卻讓林大人的心都酥透了。
他忽然哈哈大笑,朝淚眼婆娑地諸位小姐大喊一聲:“來,都抱抱吧!要注意紀律,一個個來。喂,二小姐,只說抱,沒說親啊——”
馬車走了老遠,高酋回過頭去,卻見諸位小姐凝立雨中,油紙傘早已不知丟落到了哪裡,那依依的樣子,彷彿就是一座座凝固了的望夫石。高酋搖頭嘆了聲:“兄弟,我真是羨慕你啊,幾位夫人對你的深情,比那東海的海水都還要深。”
“是啊,確實是深情,”林大人用力擦著臉上地口紅胭脂,無奈道:“不過也太過於熱情了——凝兒這胭脂抹的,她是誠心讓三軍將士看我的笑話啊,哈哈——”
小雨走一路下一路,還未趕到城外,那雨絲卻又加粗了,斜著漂進來,打在人地臉上,生疼的感覺。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林大人掀開簾子,眺望遠處的山脈河流,細雨濛濛中,便似一幅上好的潑墨山水畫,他搖頭嘆了聲:“又是風又是雨的,今天這個出發的日子,只怕選的不太好。”
高酋哼道:“這是欽天監選的,聽說那裡的糊塗老頭們夜觀星相,推測了個把月,才選定今天這個黃道吉日。哼哼,叫我看,這分明就是訛皇上地銀子。”
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蘆,沒有答話。行到城北大營的時候,天色依然陰沉,照邊才露出一絲的曉光,大營裡卻是火炬高燃、*通明,諾大一座營房,照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將軍,你可來了。”大營門口,胡不歸、杜修元、李聖、許震悉數於列,諸人兵甲齊整,看見他的馬車到來,急急忙忙驚喜的趕了過來。
林晚榮掀開簾子下車來,朝諸人拱拳抱抱手,笑道:“喲,大家都在啊。瞧你們,還擔心我不會來麼,我幾時當過逃兵來著?!”
幾人聽得笑了起來。看他盔甲穿的齊整,腿上卻還打著繃帶,杜修元小聲道:“將軍,你這傷勢怎麼樣了?”
林晚榮點點頭:“放心吧,過不了幾日就會復原的。等開到了前線,就又可以和駿馬賽跑了。”
杜修元這才放心下來,幾個人正要進營帳,卻見斜刺裡奔出一條人影,正擋住了他們去路:“林三,你,你說話不算數!”
攔路的這人十三四歲年紀,雙眉緊皺,握緊了拳頭,也不知是受了什麼樣的委屈。林晚榮奇怪的看他一眼,笑道:“喲,這不是小李子麼,怎麼了,我哪裡說話不算數了?!”
李武陵哼哼了一聲沒有答話,胡不歸道:“將軍,武陵一心想隨我大軍北上,大帥便將此事全權教給徐軍師處置,可徐小姐就是不允。眼瞅著大軍今日就要出發了,他能不急麼?!”
林晚榮哦了聲,這才想起來,上次來營中的時候,李武陵便一心要跟隨他麾下上前線殺敵。只是他年紀幼小,又是李泰唯一的嫡孫,事關重大,沒人敢擅作主張,李泰也不置可否,只將這事教給了徐芷晴處置。李武陵的意思,是要找他向徐芷晴說道說道。
看小李子惱怒的樣子,林晚榮笑著拍拍他肩膀:“怎麼,這事你徐姑姑還沒答應麼?!”
“她能答應才怪了!”李武陵惱火道:“我求了她不知幾百道,偏偏徐姑姑的性子就和你一樣,倔到家了。林將軍,林大哥,這事可是你當初應承過的,你說怎麼辦?!”
林大人和徐小姐,現在正在打冷戰,要叫他開口去求徐芷晴,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要不,你先跟在我軍中出發,”林晚榮想了想道:“等到大軍出了邊塞,那就造成了既定事實,徐小姐想要責怪,也是沒有辦法了。”
“好啊——”李武陵正要拍手,杜修元急忙阻止了:“將軍,此事不可行。徐軍師治軍嚴明,軍中兵丁數目每日一報,若有隱瞞漏報,那便要軍法從事。若是武陵貿然隱身軍中,一旦查出,依徐軍師的脾性,定會從嚴處置,斬首之罪,也不是沒有可能。”
胡不歸等人在徐芷晴手下作訓已久,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林大人聽得倒吸了口涼氣,不會吧,徐丫頭這麼暴力?
“因此,若真要武陵隨軍。便只有去與徐軍師說些好話了。相信以林將軍的風采儀度,徐小姐定然會採納將軍之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