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昨天騎那汗血寶馬的時候,我就有了這想法。”林晚榮喟然一嘆:“不管承不承認,突厥人的寶馬,的確超出大華多多。單以騎兵的戰力來論,我們就輸在了起跑線上。只有採取些非常規的法子了,縱是拔苗助長、消耗戰馬,那也沒有辦法。”
胡不歸是騎兵出身,對戰馬的情感遠勝常人,唯有輕聲一嘆,默默無語。
林晚榮自行軍枕下摸出兩條沙袋,用力的綁在自己雙腿上,揮手道:“胡大哥,你去召集兄弟們,我來與他們說。”
已是晚飯時分,伙頭軍架起大鍋,飯菜香味飄灑在營地,往日喊殺陣陣的營地,今日卻安靜異常。
林晚榮邁出營帳的時候,正看見一抹鮮紅的夕陽垂灑在天際,那久違的霞光,映照著數萬張年輕的臉龐。終是見了太陽,卻是夕陽,難道今次北上,真的便是前途渺茫?搖搖頭驅散心中雜念,登上那臨時架起的高高木臺,他放眼四顧。漫山遍野都是戰士,年輕黝黑的面龐,眼中充滿未知的興奮。黃鬃、黑鬃、白鬃地戰馬匯成片片斑斕的雲彩。寒光閃閃的刀槍,在夕陽餘暉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清冷光輝。
“諸位兄弟,”林晚榮虎目四顧。低沉著開口,聲音在四面山谷間迴盪,聽得異常清晰:“相信大家已經收到了號令。沒錯,這命令是我林某人下達地。從即日即刻開始,不管你是騎兵步營神箭手,也不管你是將軍文書火夫,每人雙腿各縛重五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脫離。違者,斬!”
這一個“斬”字聲音甩出老遠。在山谷中綿延迴盪,擊打著每個將士的耳膜。四周寂靜一片,人人都看著這位曾與自己一起嬉笑打鬧的年輕將軍。看著他從未有過的凝重面孔,有一種山雨欲來的緊迫感覺。
“其實我是受了刺激,”林晚榮長長一嘆,現場鴉雀無聲:“這些天行軍閒暇的時候,我面前總浮現出京中送別的情形。我看見了我們白髮蒼蒼的老孃。淚落紅妝的嬌妻,嗷嗷待哺地兒女,相信這一幕。每個兄弟都會永生難忘。”
“每當有兄弟誦讀家書的時候,我們都一樣激動。我們的親人,她們地願望最簡單,不求榮華富貴,不求穿金戴銀,只盼著我們能平安回去。我希望每一個弟兄都牢記,在親人心中,你不是一朵浪花,不是一顆小草。你是什麼?你就是那巍峨壯麗、遮風擋雨,與天空一樣高潔的賀蘭,你是永不倒下的賀蘭山!!!”
數萬軍士林立,卻安靜的都能聽見針尖掉落的聲音。無數年輕地面孔懲的通紅,拳頭握的彷彿就要爆裂開來,眼中蘊藏地淚珠,偷偷擦掉了。
林晚榮長長吁了口氣,聲音又平靜下來:“請大家看看我的腿上,這是兩條沙袋,五斤重的沙袋,你可以輕易做到的。許震何在——斷樁——”
“末將在!”許震與十數名精壯的兵士越眾而出,雙腿早已綁好重重的沙袋,看那重量,竟有十餘斤不止。
“殺——”十數人同時高喝,對著場中林立的豎樁猛一擺腿,那穩穩的木樁啪啦一聲斷為兩截。許震諸人卻是氣定神閒,彷彿未曾動過一般。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林晚榮高喝一聲:“只要刻苦,你也可以有這樣的本事。今日再苦再累,都是為了來日親人地相見,兄弟們,你還猶豫什麼?!”
他果然是個天生靠嘴皮子混飯吃的,這一番長篇大論,有理有據,以情動人,連高酋都被說動了,何況這些對林大人無比敬仰的將士們?數萬將士爭先恐後的將那沙袋綁上,場面一時熱鬧之極。
接下來的操練,軍士們因為綁了沙袋,演練起來自是不如往日靈活,但這陣痛總要經歷的。林晚榮壓低了聲音道:“高大哥,你看這樣練下去,多久可以出效果?”
高酋武藝非凡,這綁沙袋在他眼裡自是小兒科:“效果麼,天天都有。只是這鍛鍊的前幾天,雙腿可能會有些腫痛,但這些都是我大華的精銳將士,體格健碩,估計不出十天,便能行走如常了。最多不超出一個月,就能見到實效。”
一個月?但願還來得及吧。林晚榮苦笑搖頭,這法子想到得晚了些,但也總勝過沒有吧。
“咦,那不是杜修元麼?!”遠遠的一騎飛奔而來,高酋眼力甚好,一眼就看出那是代林將軍赴大營的杜修元,頓時疑惑道:“今日的合議,這麼早就完結了?”
林晚榮也有些納悶,徐小姐這麼早就訓完話了?杜修元飛奔而來,臉上的汗水也未來得及擦去,林晚榮笑道:“杜大哥,大會開完了?徐軍師說了些什麼?”
杜修元急急搖頭:“沒有,我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