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忍不住伸出手掌,在他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那短短的、硬硬的鬍子茬,扎得她柔嫩的掌心一陣輕柔的酥癢。她臉上泛起一陣淡淡的紅暈,幸福的感覺卻是如此的真實。
大小姐在他床邊靜坐良久,直到他睡的生熟,才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為他掩好被子,這才邁步轉身,緩緩行出房外。
“小姐,徐小姐來了。”方才到了門外,卻見環兒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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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姐?”蕭玉若眉頭一皺,望了望天邊半沉的月色,疑惑道:“天都這麼晚了,她怎麼來了?”
說話間,她腳步不停,轉眼便已到了客廳之中,卻見徐芷晴端坐椅上,眉頭輕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徐姐姐,這黑燈瞎火的,路上又不好走,你怎的親自來了?”大小姐急忙走上幾步,拉住徐芷晴手道。
徐小姐微微笑道:“我是來看看你,怕你見了某人被打成那般模樣,心疼欲裂,做出些什麼傻事來。”
蕭玉若臉上一紅道:“姐姐又來取笑我了。他挨這毒打,卻是他心甘情願。我便是想生氣,除了怨他,也找不出理由責怪別人。”
徐芷晴點點頭,輕笑道:“你有如此想法,那便最好了。今日這事,著實怪不得別人,要說起來,也沒有誰對誰錯,你也不要再怪他了。”
“我哪能怪他!”大小姐拉著徐芷晴坐下,嘆道:“他在我們家,表面上看雖是一個下人,可他根本就沒那覺悟。從前是如此,現在,怕是更要變本加厲了。”蕭玉若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紅,說不出來的嬌豔。
徐芷晴微微一嘆,從懷裡取出一瓶藥膏道:“這是我向宮裡的御醫求的靈膏,乃是採集上好的雪參鹿茸所制,專治外傷的,一天結疤,三天脫皮,七日痊癒,珍貴無比,你便拿去給他用了吧。”
大小姐接過那小藥瓶,驚喜道:“真的麼,姐姐,那可太謝謝你了。你晚膳時分還在家中,什麼時候卻是進了宮討這藥瓶?”難怪徐芷晴這般晚了還要造訪,原來是專程為他送藥而來的。從晚膳到現在,頂多不過兩個時辰功夫。進宮進宮手續又繁瑣,徐芷晴卻要先進宮討藥,再親自送來,這份情誼,殊是不輕。
見蕭玉若面露感激,徐小姐搖頭道:“蕭家妹妹,你可不要謝我。今日林三在沙場上的表現,著實令人刮目相看,為他討這一瓶傷藥又算得了什麼。只希望他莫要以為今日沙場上的意外,是我有意欺騙他才好。”
大小姐聽說林三受傷,便急匆匆趕了回來,對其中原委,知之不詳,此時聽聞徐芷晴所言,心中更加疑惑,卻沒有開口相問。
“他睡了麼?”徐芷晴看了大小姐一眼,輕輕問道。
“今晚又遭了一番折騰,這才剛剛睡下。”大小姐見徐芷晴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道:“徐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
徐芷晴笑道:“妹妹果然是個精明人兒,難怪那般桀驁的林三,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大小姐秀臉一紅,輕聲道:“姐姐說些笑話了,我哪能制伏他,怕是被他所制了才是。”
徐芷晴見大小姐眉間生暈、滿臉幸福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嘆,朱唇輕啟道:“妹妹,你對他這般溫柔體貼,但願林三能夠知你懂你,好生待你,這世間團圓美滿的事情本已不多,你們莫要生了枝節才好。”
大小姐聽得臉頰通紅,低下頭去嗯了一聲,又想起她後面一句話,頓有所悟,急急抬頭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她心裡一驚,又道:“是不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徐芷晴嘆了一聲,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開口輕道:“妹妹,你是真的喜歡這林三麼?”
這話叫大小姐好生難以回答,她斟酌了半天,才長出口氣道:“我與他,便是天生的冤孽,以前他每日那般氣我,偏我著了他的道。甩也甩不開,便似中了魔咒。每日都要讓他氣上兩回,可是一刻不見他,心裡便覺沒有滋味,每日都想他念他,想要見著他——”她臉上暈紅越發的濃厚,說到後面,已是聲音細如蚊蚋。
徐芷晴點點頭:“男女之事,乃是世間最難解的疙瘩,便是活上十輩子,也弄不清個所以然來。妹妹既是如此在意於他。那便要好好把握了,莫要叫別人搶去了才是。”
不要叫別人搶去?大小姐抬頭道:“姐姐,此言何意?是不是他,又在外面招惹了哪家小姐,這死人——”
徐芷晴笑著拉住她手道:“妹妹先別慌。這事是不是他弄的,還不好說,他雖是囂張十分,想來還沒有那麼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