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淚光。
“永遠不會被征服?!”林晚榮冷笑著,緩緩貼近她臉龐:“玉伽小姐,你看著我眼睛。”
少女不自覺抬起頭來。正與林晚榮黝黑的瞳孔相對。卑鄙無恥的流寇眼中清澈如水,彷彿水晶般透明,比那星空還要深邃
==頭來:“看,看什麼?!我不看!”
林晚榮放聲大笑:“我是要你記住我黑色眼睛、黃|色面板。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被征服過民族。他們有最博大的文化、最精深的文明,在這個世界上屹立了幾千年,從沒有倒下過。——可是你們突厥,”他隨意擺擺手,不屑笑道:“——幾百年後。突厥將是一個只會存在於歷史中名字!”
玉伽呼吸一窒:“你胡說。我們突厥強大無敵。一定會綿延不息、萬年流長!!!”
“綿延不息、萬年流長?就憑你們不斷戰爭、不斷殺戮?!醒醒吧。小妹妹!”林晚榮笑著拍拍她臉蛋:“人。是不能用屁股思考——哎呀——你又咬我!”
他得意忘形之下。手指便落在玉伽唇邊。突厥少女張嘴就咬。沒有絲毫留情。十指連心,劇烈疼痛傳來。林晚榮啊啊大叫著收回手指,指尖卻已密密麻麻排滿了整齊牙印。絲絲鮮血沁了出來。玉伽緊緊盯住他。眼中閃過報復之後得意的光芒。
這匹小母狼!林晚榮哼了一聲。順手又在母狼屁股上摸了摸。玉伽嚶嚀一聲。面色如血。羞憤欲死。
將這小母狼教訓利索了。漠上草原風雨依舊。急行之下。距離哈爾合林已只有七八十里的路程了。
“林將軍。林將軍——”胡不歸策馬。頂風冒雨從隊伍最前面衝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數十匹快馬。幾人在林晚榮面前停住。胡不歸方才踏下馬來。眼中淚珠便開始打轉了。
“胡大哥,怎麼了?!”林晚榮吃了一驚。胡不歸這樣鐵血漢子。打死也不會流淚。
胡不歸急忙搖頭。擦掉眼中淚珠。呵呵道:“沒有。沒有。我是高興。將軍。你看,這是誰——”
他笑著讓開身體。背後便閃出一個人影。十六七歲年紀。臉膛黝黑。模樣幹練。正欣喜若狂望著林晚榮。
林晚榮呆了呆。旋即便瘋狂抱住他大吼起來:“小許。許震。真是你麼?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找到我們?!他奶奶。天生怎麼會掉餡餅啊!!”
許震擦去眼角淚珠。欣喜抱拳道:“將軍。是徐軍師派我來!”
徐軍師?徐芷晴?!熟悉而又陌生名字。林晚榮有一種激動想哭感覺,雖只分別了十數日功夫。但在這草原一路浴血的征戰中。賀蘭山與徐小姐,飄渺就像天外雲彩。彷彿與這一路孤軍徹底無關了。
今日許震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才有一種重回現實感覺。儘管不知道許震是怎麼尋到現在這個位置。但徐芷晴這份情意。卻是厚重如賀蘭山壁一般。
“將軍。這是徐軍師給你信。”抑制了激動。許震自靴子裡掏出一塊小小的羊皮。扯了幾下,便露出裡面潔白信箋。
徐芷晴來信?林晚榮接過那信箋,手心竟有些微微顫抖。對這支深入草原孤軍來說。賀蘭山才是他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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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彥浩特之戰。君之聲名鵲起。深入草原,斷敵食糧。以血肉之軀。禦敵於國門之外。直叫胡人聞風喪膽。感君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一事。請君勿念:芷晴身可死。賀蘭山永不陷落!!”
“芷晴身可死。賀蘭山永不陷落”。就只這一句話,便表明了一切。林晚榮握住胡不歸手。輕聲而堅定道:“胡大哥。賀蘭山仍在我們手中!”
老胡擦了擦淚珠,咧開嘴大笑道:“我就知道,徐軍師一定會守住賀蘭山。杜修元這書呆子是好樣,許震,你們都是好樣的!我們在草原這幾仗,沒有白打!”
“君之心意,芷晴已知。唯前程漫漫。荊棘遍佈。望君愛惜己身,勿使人掛念。妾著盛裝。半葬於沙。日夜祈福,待君凱旋!”
這書信便如徐芷晴性格,簡單之極,堅定之極。“半葬於沙。待君凱旋”,這最後一句話半遮半露,是他們二人暗語,只有林晚榮才能看懂。信箋只有寥寥數字,言雖短,情思卻是意猶未盡、韻味深遠。
林晚榮摩挲著那潔白信箋。心潮起伏澎湃,雨水打在他發上、臉上,匯成雨注滴下,他沉默著,久久不曾言語。
第五六四章 突厥國師
高酋自隊伍後面趕上來,見了許震也是狂喜,幾人抱在一起相視大笑,眼中充滿了淚水。
看許震的樣子,臉膛黝黑、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