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沁湄點點頭,郭公公繼續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姑娘別太勞累,這些事兒,儘管交給那些姑娘們去做就是。番邦小國,不用上心,最近天兒不好,姑娘別累壞了身子。”“多謝太后垂憐。”沁湄福了福身子,柔聲道:“也麻煩公公了。”送走郭公公,回到屋裡坐下,沁湄嘆了口氣。今兒的訪客著實不少。想著凌囂,想著嫵冰,想著齊王身邊的小太監和郭公公,看著著實攤開的一大堆信,開始分揀起來。給自己的,給雅秋的,給慕容琳霜的,剩下四封是給自己的。差人把那兩封信送走後,沁湄把四封信平鋪在著實,歪著頭看著這些顏色迥異的信封和信封上各種不同的筆跡。這四封信讓她完全無從下爪,索性把四封信又攪和在一起,閉上眼睛,隨手抓了一封。
等拆開完了所有的信,沁湄才明白過來,那兩封“不知道是誰”寫來的信中,一封是紅貴人為太后代筆而成的,而另一封則是來自凝香的師傅——曉峰。
紅貴人為太后代筆,給沁湄寫信,這事兒是可以想得通的,但是想曉峰居然給自己寫了封信,這事兒就有點兒想不通了。當年在墨縣雖說他救了自己,但自己卻連這人的長相聲音完全無從得知。若和這位救命恩人擦肩而過,她也肯定是認不出他的。
“姑娘,您老掐這葉子幹嘛啊?”素手看不下去了,再讓沁眉這樣掐下去,這棵樹非禿了不可。
“啊?”沁眉緩過神來,低頭一看,籃子裡已經鋪了一層桂花葉子了。“還是我們來吧。”海棠掩嘴笑著走到沁眉身邊,接過她手上的花籃:“姑娘去邊上的停子裡歇會兒把,凝香幫您端了碗冰過的綠豆湯。”“嗯。”
沁眉把花籃遞給海棠,拿手帕擦了擦手,抖了抖袖子,由素手帶著起身往湖邊的亭子走去。從看完曉峰給他的信開始,她就有些心神不寧。“既是天命,何必難為?”
信裡只有這八個字。就是這簡短的八個字卻動用了龐大的力量從千里之外送到她手上。沁眉有些不解,也有些疑惑。曉峰到底想說什麼?剛開始知道這個人是知道他釀酒號稱天下第一,後來知道他的一手醫術也是出神入化。
但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知道什麼?天命?她和昊天的約定從某種意義上講,的確是天命。天命難為嗎?要是能見到他就好了。可以好好的問問,他到底想說什麼。
想到曉峰,她又開始頭疼這宮裡的另一個不安定因素:冬瓜和尚。他到底是幹啥的?難道曉峰和他一樣是可暌得天機麼?無意識的端起手中茶杯,輕啜一口。她喜歡喝綠豆湯,卻不喜歡裡面的綠豆。每次喝的時候,都會把綠豆濾出去,把熬的濃郁的汁水當茶喝。
不遠處的連成一片的荷花已經基本上看不見了,只剩下一個個蓮蓬努力探出頭仔細把這個世界端詳。偶爾有小蜻蜓飛過,駐足小憩,剛剛壓低翅膀,卻被一陣拂起一池漣漪的輕風驚醒,急急逃離開去。
“昊天啊,我該怎麼辦?”沁眉輕嘆一口氣。這個看似無解的局她該怎麼去解?如果能像那隻蜻蜓一樣,可以逃離就好了。不管逃去哪兒,都會比現在的狀況要好吧。
看樣子嫵冰打算在獻藝的時候動手,她該怎麼辦?任由嫵冰刺殺齊王?萬一沒成功,這些姑娘們怎麼辦?萬一成功,她怎麼辦?哎??要是昊天在這裡就好了。可以有人商量一下,給他出主意。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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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像沙,握住的力氣越大,溜走的也就越快。轉眼間,就到了獻藝當天。
“哼,真搞不懂沁眉姐姐,為什麼要安排慕容琳霜。看她得瑟的樣子。真討厭。”
妍冰嘟著嘴,低聲抱怨道。“你不知道麼?”雅秋衝著妍冰擠擠眼睛,低聲道:“沁湄要去服侍太后娘娘吶。”
“啊?!”妍冰驚呼一聲,但馬上發現不妥,便捂住嘴,扯扯雅秋的袖子,壓低聲音道:“沁湄姐姐真厲害!太后那麼喜歡她呀!”
嫵冰的劍舞配樂是雲彩和妍冰的琴蕭合奏。每一刺一挑,都讓邊上服侍太后的沁眉心中一緊。時而舒緩,時而激昂,雲彩和妍冰的配合天衣無縫。
嫵冰手中的劍挽著劍花上下翻飛,踏著輕盈靈動的步子,帶起衣袂飄飄,香風陣陣。大殿上一干人看的目瞪口呆。
眼看著嫵冰越來越接近齊王,沁眉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不要啊不要啊!”沁眉在心中默默吶喊著。嫵冰瞟了一眼沁眉,黛嵋微蹙。她看到沁湄只見嫵冰右手提劍,收到肘後,劍尖堪堪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