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嫵冰的狀態很奇怪,雲彩原以為她只是擔心未來去留的事情。沒想到她居然在籌劃刺殺。
見沒有人再回答,葉絡抓狂了:“你們知道的對不對?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來人啊!來人啊!來人給我說清楚啊!慕容姐姐!快來呀!”葉絡搖晃著柵欄,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叫什麼叫!沁湄姐姐生死未卜你開心了?慕容琳霜蹤跡全無!你滿意了?”妍冰掙開雅秋的懷抱,衝著葉絡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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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湄??沁湄?”
一聲聲呼喚傳入沁湄的腦海。
無盡黑暗裡出現了一縷曙光,好像要把她從深深的沉寂中拉回現世。如低等的趨光動物般。她開始無意識的向著光線照進的方向前行。可是腳被黏在身下的深淵裡。她只能緩慢的,一點點的,往光亮的地方蹭去。要逃出這片令人壓抑的境地。
“沁湄,你醒醒啊,沁湄?”昊天輕聲的在沁湄耳邊呼喚著。看著她蒼白的臉,昊天開始懷疑,當初和她的三年約定到底對不對。為了一個看似命定的“對的人”,這些苦,她到底吃的值不值。
聽到下人來報說在亡魂碼頭髮現沁湄時。他正在書房裡寫字。剛潤滿墨汁的筆尖就這樣停在宣紙上。烏黑的墨團慢慢在紙上暈開,就像昊天此時心中的不安一般,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雖說是預見到她會有這次劫難,但沒想到,魂魄牽引的力量如此之大,讓沁湄又一次魂飛天外。他開始自責起來。如果不是他提議三年之約。怎會讓沁湄受到這樣的傷害?
“沁湄。醒醒,沁湄?你快醒醒啊!”握起沁湄沒有半點溫度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彷彿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的力量和希望傳達給她一般。
當沁湄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幅情景。
昊天閉著眼,神情肅穆,像是在祈禱一般。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貼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沁湄心中一暖。
“又是夢嗎?”她食指輕輕動了一下。昊天真調皮。放著好好的日子不悠哉的過,非要學偷兒的做派。不停往她夢裡跑。
看著面前微笑的沁湄,昊天鬆了一口氣。握住沁湄的手微微用力,把她的柔荑往自己的臉上貼緊了一些。似乎想籍此來把自己的擔心和思念傳達給她。
四目相對,兩個都有一肚子話想說的人,卻是誰也沒有開口。只是這樣靜靜的凝視對方。除了沙漏發出的細碎嘩嘩聲以外,再無別的響動。
不需要語言表達,似乎這樣便是他們的天荒地老。
“別回去了,留下吧!”許久以後,昊天把心中轉了千百圈的話說出了口。他不想看到沁湄這麼辛苦。他只求她能平安幸福的在自己身邊,像一千三百年之前,每天帶著無慮的笑容,無憂的生活下去。
聽完昊天的話,沁湄愣了。留下?不是昊天進了她的夢中麼?為什麼是讓她留下?她的目光從昊天的眼中移開,打量了一下四周。熟悉的帳頂,熟悉的圓桌,熟悉的味道??這裡居然是昊天的房間。
她驚訝的看著昊天,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在這時,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進她的腦海。她飛身過去替齊王擋住的那一劍,嫵冰的刺殺,盛大的宴會??一點點的記憶如倒帶一般在她意識裡清晰起來。
“你本來就是借屍還魂,魂魄和身體的連線就不穩。嫵冰的那一劍,讓身體受到了重創,把你彈了出來。”昊天把沁湄散在枕邊的頭髮攏了攏,接著說道“你以為我送你的簪子只有跟我聯絡的作用麼?”
“難道不是麼?”沁湄有些糊塗了。
“它可以幫你穩定魂魄,讓你和身體可以更好的融合。”感受著她的髮絲,昊天輕輕笑道。
“怪不得!”像是自言自語,沁湄瞭然“難道那個和尚會看出來門道,原來還有這般作用啊??”
“留下來把!我不忍看到你一次次的受傷害。”抓著沁湄的腕子,把貼在自己臉龐柔若無骨的手滑到自己的心口處,“我心疼??”
沁湄一愣,似乎心裡某一個柔軟角落的封印瞬間被揭去,一股暖流從心底漸漸湧了起來,從心間向四肢百骸擴散開,爬上指尖,暈進眼底。
“慢慢其形,徒有其身。
爍爍其華,不見人家。
慢慢其路,徒有其塵。
落落其蕊,不見人誇。”
昊天輕輕的唱著沁湄教給他的歌,彷彿回到了那滿是金黃色菊花的山谷中。風捲起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