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不得啊康老!陛下好像又發作了”凌囂擰著眉頭,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康老解釋道。腳步卻沒因為康老的哀求而放慢。
“陛下……陛下……”康老上氣不接下氣道:“陛下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事兒。”
此言一出,凌囂猛地停下腳步,鬆開抓著康老胳膊的手,轉過身去,疑惑的看著康老。“康老何出此言?”
康老一邊揉著被凌囂抓的生疼的胳膊,一邊用著難得的機會喘息著。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
“我說。齊王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事兒!”順過了氣兒,康老拉了拉被凌囂拽的皺皺巴巴的衣袖。頭也不抬的說道。
“一時半會兒?”凌囂緊皺的眉頭沒有任何鬆開的跡象,反而皺的更深了。他抬眼,看向大殿的方向:“那您的意思是,過段時間會有問題?”
康老愣了一下,像看傻瓜一樣的看著滿臉憂鬱的凌囂,一邊嫌棄的搖搖頭,一邊甩著胳膊,越過凌囂,老神在在的朝前走去。
“您倒是說句話啊!”凌囂扭頭看著康老的背影,焦急的叫道。
康老腳步稍許遲疑了一下。又動了起來。一邊搖著頭,一邊悠然自得的向前走。完全不理睬被他甩在身後的凌囂。
“康老……”凌囂見看康老不理,大步邁出,追向那乾瘦的小老頭兒。
“哎……”康老捋了捋花白鬍子,搖搖頭:“該來的,還是會來吧……”
凌囂一頭霧水的看著康老滿是皺紋的老臉。完全不知道老人家在嘀咕什麼。
“康老,陛下的身體到底要不要緊?”
“啊?”康老抬眼看了看和他並肩而行的凌囂,撇了撇嘴:“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啊!您剛才不是說一時半會兒沒事兒麼?怎麼現在又不好說了?”凌囂向康老追問道。
“恩……”康老沉吟半晌,依舊甩著胳膊。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齊王的脈象的確奇怪。老朽行醫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然後呢?”凌囂追問道。
“然後?”康老抬頭白了凌囂一眼,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毛毛躁躁的。“然後老朽剛才和冬瓜大師討論了一下齊王的脈象。”
“冬瓜和尚?”凌囂擰著眉。仔細回憶著所有關於這個名字的一切。
“就是那個給太后調理身體的禿瓢?”
“……人家是和尚……”
“和尚不是禿瓢麼?”
“……太后叫他‘大師’……”
“大師是個和尚!”
“……那和尚是大師……”
“那大師是禿瓢!”
“嘿,我說你這年輕人,怎麼就……”康老被凌囂繞的有點腦子轉不來彎兒了。
“好吧。說重點!”凌囂也懶得在“大師”和“禿瓢”之間與康老爭辯。眼下最重要的是齊王的病情。“您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恩……”康老捻著鬍子,抬眼望向無盡的蒼穹。想起冬瓜和尚跟他說的話,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如果齊王的病無法自己給出解釋的話。難道真要相信冬瓜和尚那怪神亂力的話?他想了想,對凌囂道:“恩……冬瓜大師跟老朽說……”
“說什麼?”看著康老半天支支吾吾的,凌囂有些著急,脫口追問道。他擔心自己離開的時間太長,會有問題,又擔心齊王會不會忽然心口疼加劇。
看了凌囂一眼,康老沉聲道:“他說,這病症……是齊王命中的劫,無藥可醫!”
凌囂聽完,當時就愣住了。不管是腳步還是思維,全部愣住了。“劫”?找不出病因就說是“劫”?這是哪門子的理論?要不是現在急著帶著康老趕去齊王的寢宮,他肯定是要殺到冬瓜和尚那兒,抓著那個禿瓢質問一番,開啟那光禿禿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康老完全沒有理會凌囂的反應,依舊甩著手,老神在在的向前走著。邊走邊搖頭。走了一段,他舉起右手,伸出兩個指頭,頭也不回的沉聲道:“兩年,最多兩年半!”說完,停下腳步,扭頭對呆若木雞的凌囂道:“過了兩年半,齊王便可不藥而癒!”說完,轉過頭,丟下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的凌囂,甩著手,沉穩邁著步子,向齊王的寢宮走去。
一陣夜風吹過,吹的鬢角的頭髮打在鼻子上,凌囂不由打了個噴嚏。才發現康老已經朝著齊王寢宮的方向走遠了。他想了想,拔腿朝大殿的方向走去。不知道齊王現在怎麼樣了,他有些放心不下。
凌囂剛趕回大殿,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