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走得很慢,在凌晨的黑暗中,馬沒有釘掌,踏在鬆軟的泥土地上,並沒有那種清亮的馬蹄聲響。的
輝月軟軟的靠在我身上,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天漸漸的亮了,樹林擋住了陽光,還看不到太多的道路。
輝月動了一下,好象是醒了,更偎近了我,自己在我的懷抱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肚子餓麼?”我輕聲說:“鞍子上有乾糧,會不會自己拿出來?”
他象是聽懂了,又象沒懂,在馬上摸摸,真的摸到了盛乾糧的袋子。
“先吃兩口吧。”我覺得抱歉:“等找到市集,給你弄些熱食湯水。”
他嚼了兩口乾糧,抬手把餅遞到我的嘴邊。
有些訝異,也有些歡喜,小聲說:“我不餓,你自己先吃。”
他慢慢的象一個正常的人了。
頭向下靠在他的肩上。
瘦瘦的一把骨頭硌得下巴生疼。
他顯然也不舒服,蹭著把我閃在一邊。
一把頭髮香軟異常,散亂的披著。
“飛飛。”他會叫我的名字,手裡拉著一把我的頭髮,全然不明白我可能會被扯痛:“飛飛。”
令人痛苦的交流。
就是這種雞不知鴨心事的交流。
不知道他需要什麼,他自己也不會表達,只會喊我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他要什麼,於是他開始有些焦躁的用力扯:“飛飛。”
我疼痛地看著他,他無辜而略有些急躁的看著我,伸手扯衣服的繫帶……
明白……
我趕緊制止他亂扯,把他抱下馬,然後自己走開幾步。
原來……
原來輝月也要……
身後有輕快的腳步響,輝月從後面撲在我的背上:“飛飛。”
聽聲音很歡快,當然了,方便後誰的心情都比方便前要放鬆和舒暢……
停止胡思亂想。看了下他的衣帶確實繫好了,然後再抱他上馬。
這一片荒野走了三四天,輝月體內的真氣行走漸漸明顯了些。
在野地裡找吃的其實不太難,只是輝月不愛肉食。學著以前喂小空那樣給他弄山菇和草菌,還有竹筍。
越走景緻越是秀美,山峻林密,道路狹窄曲折。
輝月額上出了一層細汗,在陽光下密密的水光。我拿袖子幫他拭汗,他左顧右盼。
象個孩子。
他笑得愈開懷,我心頭越痠痛。
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了,又有頭痛的事情。
靈界這裡不是沒有人,可是大多的人,都用一種看賊似的目光看著外來者。
在小客棧裡打尖,在農舍借宿,那種敵意滿滿的窺視,讓輝月不安的縮排我懷中,不肯稍離。
即使是入眠,或者沐浴。
想著他從前那樣愛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