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是隨我的心而動的,我可以在六道之獄的任何地方,發出這一式,無聲無息,甚至連一絲空氣的波動都無法引起,而這也是真魔破心的另一個可怕之處——不管你的實力再強,只要你內心出現了鬆動,就無法再用靈識感知到它。”撒加眼神微微波動著,“而從你走過忘川之後,這也成了我最有把握的賭注。所以,我刻意讓靈魂實體化為分身,在前兩獄分別施展出對應的六獄訣招式,用靈魂受傷的代價讓你以為這一式只能在第六獄施展,然後,我在第三獄,也就是整個過程中你精神最為放鬆的那段時間,發出了真魔破心,就在你輕而易舉破掉幻魔碎心之後……”
撒加抬手,被震開的弒天甲上半身部分重新回到了身上,“最後,在第六獄,我贏得了最大的賭注——魘化!”
唰,一件披風披在了身後,披風沒有任何圖案,就是深邃的黑色,那就是,阿修羅王的象徵!
披風飄動著,撒加雙手一合,包裹著席瑟屍體的黑氣消失在了空中。
“我贏了你……”撒加轉身,走向了心臺盡頭那片沒有方向的漆黑,“其實這場賭,我最想贏的,是自己。”
……
“好!”赫缺猛地起身,站在城牆上,雙手急揮。
“怎麼了?”蘇菲跟著站了起來,開始她的頭一直都靠在赫缺肩膀上。
赫缺沒有回答,雙眼泛光,呼的一聲,鬼火在城牆外的星空中燃起,構成了一個巨大的方框。
斯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邊,灰瞳中是激動的光澤。
影像出現在黑色鬼火構成的方框中……
破敗的秩序之巔上,一個男人立在夾雜著凌亂金光的風中,幾分傲然,幾分蕭瑟。倔強如刀的黑髮上血跡已幹,橫著一道舊傷疤的臉頰,是一種看不清楚的沉靜。
黑色的戰甲上金色花紋有些模糊了,似乎帶著淡淡的懷舊的憂傷,一張披風隨風飄動,黑得純粹,黑得濃重。
“他……贏了?”潔白的花絮中,炫奐輕聲道。
赫缺扭頭看了他一眼,深紫色的瞳孔微微波動。
……
撒加俯瞰著滿目瘡痍的神恩平原。
沒有了眾神閃耀的光輝,沒有了往昔的尊榮和美好。
那繁華……
撒加目光顫抖了一下。
無情的歲月之後,又有誰會記得?
在爭什麼?在鬥什麼?一場繁華之後,又留下了什麼?
那命運的抉擇啊,多少悲傷,多少鮮血,多少遺憾,多少寂寞……
撒加輕輕抬手,消失在了空中。
蒼涼的風,依舊,似乎它也明白了,當一切只剩下了廢墟,只有它,才能掠過當中掩埋的過往。
……
真央地。彷彿一粒不會離散的塵埃,漂浮在浩瀚璀璨的落塵星河中。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菲拉諾望著一塊水晶羅牌,嘴角掛著笑意。
“殿下,現在怎麼辦?”鳧輪問。
“不管是誰贏了,一切照計劃來。”看菲拉諾笑而不答,莫顏嘟起嘴,“哥哥,你怎麼啦,那個傢伙不就是殺了席瑟那個笨蛋嘛,有什麼了不起的,看你怕的!”
鳧輪臉紅了一下,躬身應了一聲,退開。
“不要這麼說鳧輪,他不希望那個男人贏。”菲拉諾笑著摸了摸莫顏的腦袋。
“為什麼?”莫顏不懂了。
“因為仇恨。”菲拉諾說完這句話,便走到了巫靈下,閉上眼睛,盤膝而坐。
“仇恨?”莫顏喃喃的道,“怎麼看不出來呀?”她回頭望著那塊漸漸模糊的神韻羅牌,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男人在消失前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啊,根本不像在恨著誰。”她的神色很疑惑。
“莫顏,殿下已經開始吸收席瑟的靈魂殘存了。”戈薩走了過來。
“父親。”莫顏清醒了過來。
戈薩望著一道一道像是穿越了空間而來的慘白氣息,“就算是隕落了,殘存的靈魂氣息還是很強,曾經的神皇,席瑟……”戈薩又望向了菲拉諾頭頂漂浮的那塊菱形水晶,“殿下的計劃每一步都實現得很完美,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神動了動,看了莫顏一眼,嚥下了接下去的話。
“什麼為什麼?”莫顏看到那些慘白的氣息接二連三的沒入巫靈,神色有些緊張,“殿下他受得了嗎?”
“必須要成功,我們只能相信菲拉諾殿下。”戈薩深深吸了口氣,回頭望向了冥關,“就算是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