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殘烙嘆了口氣,強壯的身體趴在黃泉棺上,就像在擁抱自己的愛人,“寶貝啊,只有你喜歡老子!”
“黃泉棺……最強的修羅,西戒。”璧香妙目中光芒一閃,想起了殘烙講過的關於黃泉棺的故事。
……
一縷淡紅色的柔光如同少女的唇,輕輕吻去了天空的蒼白。
深淵短暫的黃昏來了,乾燥的空氣輕輕湧動著,帶來了舒服的晚風。
撒加背靠著斑駁的石壁坐在地上,光著膀子,一把狹長的紅刀插在身旁,只有兩指寬的刀身略帶弧度,折射出暗金色的光澤,映在了他的側臉上。斯汀脫掉了深紅色的長靴,死亡法衣的領口也解開了,靠在撒加身旁,俊美得有些嫵媚的臉上全是溫暖的笑意,此時,柔荑般的斜斜的橘芒落向他的白髮,斯汀抬起手,修長得有些乾枯的手指撥了撥擋住右眼的劉海。
“深淵也有夕陽……”撒加輕聲道。
斯汀抬起頭。
“地獄的天空是破碎的。”撒加望著昏黃的天,“永遠是黑夜,只有血一樣的光將它分裂。”
“奧菲拉爾美麗多了。”斯汀緩緩說道。
“想起霍坦丁了嗎,那裡的冬天,黃昏的夕陽,還有回憶。”撒加感覺斯汀靠著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
“嗯。”斯汀點點頭,“她還好嗎,你離開的時候。”
“死了。”撒加的聲音很平靜,“你熟悉的人都死了,帶著回憶的地方也沒了。”
“神界?”斯汀細眉一皺。
撒加沒有說話。
安靜了一會,斯汀直起身體,穿上了長靴。
撒加看著他。
“走吧。美麗的景色看夠了,該上路了。”斯汀站了起來。
“你不問發生了什麼?”撒加問。
“沒有必要,已經發生了。我想,現在應該去把一切算個清楚。”斯汀整理了一下十分修身的法衣。“還有,你的心。”
撒加心裡一顫,隨即露出一絲微笑,“還是你最瞭解我。”
“我還知道……”斯汀輕輕笑道,“你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呵。”撒加的手抓住了黑色的刀柄,“這次你猜錯了。”唰,隨著他站起身,血刀帶起了一彎塵土,“有一個正在坎哈爾當老師的傢伙早就鋪好了路。”
……
冥河的源頭宿地坎哈爾。
達密釋側臥在冥尊宮前的草坪上,右手支著頭,華麗的的長袍跨到了腰間,雙眼惺忪。
“嗯啊……”達密釋的左手在嘴巴上拍了拍,“困了,看這幾個傢伙修煉真是催眠啊。”
驀地,達密釋腳尖一動,一根細細的草從草皮上彈起,朝著遠處飛去。
那裡,懸浮著一個直徑幾十米的黑色光球。
呲的一聲,那根草就像針一樣紮在光球上——
轟!
光球炸開,強烈的氣勁瞬間擴散了整個草坪!
可是?
如此強烈的爆炸,草坪上的一切居然絲毫無損!
啪,一個身形頎秀的男子掉在了柔軟的草裡,桃紅色的長髮在深綠色的草中撒開,蓋住了他的腦袋。
“你急什麼?不要命了嗎。”
塔奇納迪抬起頭,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達密釋。
“冥尊陛下,我……”塔奇納迪性格狂放不羈,但在這個栗色長髮齊腰的清瘦男子面前,乖得就像只粉紅小貓。
“黑魔法的真諦,不是神界的對暗元素的控制,那種只能叫移植。”達密釋吐出了嘴上叼著的草莖。
“我,我不知道,對於暗元素的控制,只是我的本能。”塔奇納迪感覺渾身無力。
“黑魔異次元……”達密釋抬起手,黑光從幾千平方米的草坪四周聚攏過來,在他掌中形成了一顆黑色的小光球,“塔奇納迪,我最後悔的弟子,這存在黑魔法真諦的空間,還沒有洗去你的妖獸體質嗎?”
“沒了……我已經不能變成吸血魅蝠了,所以我的能力也下降了。”塔奇納迪惴惴的道。
達密釋笑了。
“冥尊陛下,您的心情最近看起來很好,和,和冥界傳聞的不太一樣。”看到達密釋的笑容,塔奇納迪表情輕鬆了不少。
“問這些幹什麼!長得像女人,心也像女人了嗎?”達密釋突然板起臉,“黑魔體多麼難得,為了繼承傳說的那個男人,我連冥界三大至寶之一的東西都拿出來了,你還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