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您那麼大聲幹嘛,我珍貴的極品白雲馬都受驚了。”拉米雷斯回頭道。
“拉米雷斯……”科澤斯極力控制著情緒,“你該幹嘛幹嘛去,我和肯尼特隊長有話要說,另外,你的白雲馬好像餓了,去餵它點草料吧,值不少金幣呢……”
“是啊,是啊。”拉米雷斯牽著白雲馬昂頭離去,他認為自己出色的口才和軍事判斷力說服了被稱為“希爾名將”的科澤斯。
眼光獨到的西麗雅公主啊,你看不上這傢伙,真的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了。科澤斯望著拉米雷斯的背影,胸口怒火中燒。
“肯尼特隊長,我叫你你聽不見嗎!”科澤斯又吼了一句,這位希爾將軍,正是以他火爆正直的脾氣和一絲不苟的治軍手段聞名。
“哦。剛剛有點事。”遠處傳來了肯尼特的聲音,他匆匆跑了過來,不過手指間還留著魔晶石碎掉時殘留的光暈……
“你在幹什麼!”科澤斯直視著肯尼特的眼睛。
肯尼特心中一顫,難道科澤斯看出來了?肯尼特面不改色,心中卻在七上八下的編造著理由……
“拉米雷斯是個十足的笨蛋,難道你也是?”科澤斯壓低了聲音。
原來是這個……肯尼特心中懸著的石頭落地了。“我沒有辦法啊……”肯尼特苦著臉,“那位元帥家的少爺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他是費拉利元帥親自任命的團長,卡里特陛下欽點的先鋒官,這個軍團的指揮者,我的話有什麼用,不過換來他的一通嘲笑罷了。”
科澤斯看了看肯尼特的表情,贊同的點點頭,很是無奈。
“對了,科澤斯副統帥,您怎麼來了?”肯尼特問。
“來阻止一個蠢貨草芥士兵們的生命。”科澤斯沒好氣的道,“可我發現,就算我以鬥氣拼命趕到這裡,也只能看到一個致命錯誤的發生。”科澤斯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很晚了,士兵們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如果現在再回到額骨阿爾山裡紮營,肯定來不及了。”
聽到這裡,肯尼特的表情竟有點像鬆了口氣。
“你也不想再奔波了嗎,希爾最有前途的年輕軍官。”科澤斯看了肯尼特一眼,微微嘆道,“只有希望盧士安人也和我們一樣疲憊了,我得到了你從前方傳來的訊息,勃嘉城依然被他們圍困著。”
“是這樣的,科澤斯副統帥。”肯尼特笑道,“連續的不要命的行軍,讓我也疲憊至極,我的腦子也不會思考了,在額骨阿爾山,我們遇到了從勃嘉城出來的斥候,他告訴我了一切,不過,為了突出盧士安人的重圍,那個斥候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他是個真正的勇士。”
科澤斯朝身後呶呶嘴,“你們的團長知道嗎?”
“不,我沒告訴他,我怕又出什麼問題。”肯尼特笑得很自然。
科澤斯點點頭,“你也去休息吧,為了趕來這裡,我的鬥氣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需要時間恢復。”
“是,副統帥,奧丁保佑,希望您一切順利。”肯尼特離開了。
科澤斯則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調息起來。
離他不遠處,拉米雷斯正輕鬆自如的喂著他價值不菲的白雲馬,科澤斯看著他,止不住的搖頭,他之所以坐在這裡調息,是因為放心不下拉米雷斯,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什麼,而且在和肯尼特談話之後,這種預感越發明顯。
老兵對戰場上的危險,通常都會有種直覺,就像一把老刀,不管再怎麼鈍,總是比一般的新刀順手管用。
科澤斯嘆了口氣,閉目調息起來,他從心底看不起拉米雷斯,其實在費拉利任命拉米雷斯為軍團長時,他就很反對,在他心裡,真正欣賞的人是出身平民的肯尼特,如果不是費拉利曾在戰場上救過他的命,他真的不想管拉米雷斯的死活。
……
夜。無月的夜,黑漆漆的一片。
營地的篝火已經熄滅,冷冷的風從勃嘉城外的平原上刮過,呼呼的,卻沒有灰塵揚起,這裡已經被積雪凍住,即便這裡比霍坦丁更靠近大陸南方,隆冬的時令也讓土地一片苦寒。
離營帳不遠的地方,一輛輜重車上,撒加盤坐在岩石灶臺上,雙目緊閉。
克林克茲沒有睡在地上,而是抱著毛毯躺在他旁邊,這傢伙一直說著夢話,看來今天陪著撒加走也累得夠嗆。
咔咔……
這很輕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撒加身體微微一顫,他睜開了眼睛,望著遠方,那裡完全被夜色籠罩,根本看不見掩藏在黑幕之中的勃嘉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