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門更堅固,號稱“郝頓瑪爾之盾”。
巨石搭建的城主府大廳中。
“先知大人。”波陽單膝跪在恨修面前,“局面已經無法控制,我們的食物和水早已短缺,飢餓即將來襲的恐懼讓獸人瘋狂湧入了呼嘯草原。”
“這是我授意的。”恨修淡淡的道,語氣依舊毫無生氣,和她的銀色面具如出一轍。
“您授意的?”波陽抬起頭,面露驚異。
“是的。這場戰爭已經變質。”恨修目光遊離,“魯南和十字軍在那個人的計謀下,雙雙了結,現在,是我和那個人之間的戰爭,我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我會在這裡等他,我也想要看看如此厲害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您是說……”波陽似乎明白了一點。
“對,他要的,是這裡,或者是……”恨修眼神一定,“整個郝頓瑪爾荒原!”
“那個人也真敢想……”波陽倒抽一口涼氣,“竟然把幾百萬的卡藍和獸人軍隊當成棋子擺佈,手筆真大,先知大人,您也勾起了我對他的興趣。”
“波陽王子……”恨修別有深意的看著波陽,“沒想到啊,只想著自己的你,也會對其它事情感興趣?還是說……你另有目的?”
“您不是也不在乎獸人的死活嗎?”波陽目光閃爍,“我們,是一類人。”
恨修笑了,雖然面具外看不出來,但她那雙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的確在笑。
“波陽王子,你說的很對,所以,安排好一切吧,等待我們想見的那個人光臨西鐵。”恨修的笑意戛然而止。
……
入夜。
初冬夜寒,肅殺的西鐵城燈火點點。
一幢孤獨的樓閣。
一面雕花銅鏡前。
恨修緩緩坐下,摘下了面具,然後,她注視著鏡中的自己,整個人陷入了沉寂。
好一會兒,她拿起鏡前妝臺上的銀梳子,慢慢梳著乾枯的白髮。
啪的一聲輕響,比針落地面的聲音還要細微……
一縷斷髮,從梳齒間滑落,那飄落的軌跡,看上去如此悽切。
一滴液體。
落在妝臺的銀面上,緩緩散開。
“我是誰……依琳嗎……不是……不是的……她太傻……她還想著他……她還想著為他美麗……為他打扮……”她拿著梳子的手停在空中,喃喃自語著。
聲聲悲切……
鐺!
銀梳子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片。
“我不是那個不顧一切的傻女人!我不是!我不是!!”恨修滿臉淚痕。
“看吧!看吧!這張臉多麼醜陋!多麼可怖!”
雙手一張,金光四射,閣樓裡的裝飾統統碎裂……
“我是恨修!我恨他!我恨他……”
淒厲的聲音迴盪閣樓中。
……
天亮了。
夜的憂傷被驅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惆悵的時分,想起了那一縷斷魂的味道。
撒加帶頭從山坳中飛起,朝著西鐵的方向而去。
晨光灑落在依琳為他做的那件黑袍上,折射的碎光,像是回憶裡支離破碎的片段。
塔奇納迪、艾穆、捷克、奧蘭多緊隨其後,然後是四百九十九名修羅戰士。
撒加表情很嚴肅,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對依琳的思念格外強烈,讓他一分鐘也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有一種預感。
讓他坐立難安。
是愧疚嗎?還是牽掛?
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伴隨著身邊不斷消散的薄雲。
光……
從雲霧繚繞中穿透而下,照耀著荒涼的土地。
他們的速度很快。
沒用多少時間,就來到了西鐵城西面郊外的一處密林中。
落下的聲音細不可聞。甚至連樹葉都沒有驚動。
“大人啊!想死我了,在這裡藏了一個多月,看到那些獸人小崽子都不能殺,我柏洛斯都要悶出病來了。”一個破鑼嗓子嚎了起來。
“柏洛斯,小聲點,別惹大人生氣。”接著,一個如蛇嘶般很中性的聲音響起。
“梅爾沙,你這條馬屁蛇!大人才不會介意!”
“你叫誰馬屁蛇?你這隻只會看門的三頭小狗!”
接著,就是一陣雜音爆發出來,所有人都被髮聲的兩個傢伙吸引了。
“……”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