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幾日。”何山見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乾巴巴的道,“這裡的本土勢力對厄難谷異變遮遮掩掩,不過我看動身的時間也快到了。等在厄難谷外,七大主城人手會合,總是能見到他們的。”
葉九秋的眼眸明亮起來:“師兄說的極是,是我心焦了。”
說起來,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有了這樣明確的線索,比起他之前預計的來好了太多。他還貪心不足什麼呢?
雖然擔憂大哥的處境,但凡事急躁不得,越慌越容易出錯。因重視大哥,所以更該佈置好一切,慎密行事才對。
送走了何師兄,他退回房中,關上門,這才看向還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的葉九幽。
葉九幽手中捏著茶杯,目光落在杯中,出著神。
葉九秋以為他是在想著大哥,於是走過去,抬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聲道:“就算花涼是元嬰老怪,我們也是要把哥哥搶回來的,對罷?”
葉九幽沒有說話。
“九幽?”葉九秋察覺不對,俯□來,望向葉九幽低垂的眼裡,不由被其中的晦澀深沉驚了一跳,又提高聲音叫了聲,“九幽!”
葉九幽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目光淡淡的從杯中移開,落到自己細長的手指上。
“我曾與極樂殿打過交道。”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葉九秋下意識屏息以待,覺得九幽要說的,就是他在意許久的事。
“他們囚禁過我一段時間。”他第二句話便說完收尾了,語氣極其平靜,“我身上的魔骨,便是他們的人為我種下的。”
葉九秋猛地睜大了眼睛。
囚禁,魔骨。
他心中一痛,被背後用力抱住葉九幽冰冷的身子,緊緊的抿著薄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心疼葉九幽,又為九幽話中隱含的另一個意思而感到如墜冰窟,必須得依靠著葉九幽,他才不會失態的張皇無措起來。
——若在九幽的那個世界裡,葉明春未死於葉府之難,同樣落入了花涼手中。那麼極樂殿的人對九幽下手,說明了什麼?
要是葉明春在極樂殿,他為何不與九幽一見?又或者他只是在極樂殿中地位卑微,處境不妙,無法干涉極樂殿的行動?
再往深處說,極樂殿對九幽下手,裡面究竟有沒有與葉明春的關聯?
怎麼想,都只會覺得不妙。
“若是……”葉九幽聲音極低,模糊的聽不出他前面的話來,但後面幾個字卻帶著凜冽殺意,森寒刺骨,叫人聽得無比真切,“我必踏平了極樂殿!”
葉九秋抱著他,只輕聲的應了句:“好。”
另一邊,天權城。
寬敞的房間裡,站著一人,跪著七人。
站著的人身段高挑,穿著一身華貴紫的長裙,越發襯得肌膚勝雪。她長得也極其美貌,漆黑長髮盤成雲髻,眉如筆畫,鳳目狹長,潤澤的唇瓣輕輕抿著,似乎就令人控制不住一親芳澤的衝動。
然而若是起了色心的男子對上她此時的眼,怕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雙鳳眼生的很好看,若是帶著笑,那必定有勾魂攝魄的風情。但現在裡面卻是一片冷酷冰寒,凍得人靈魂都感到刺痛。
“我給了你們五年時間,可是你們五年裡究竟做了什麼?”她聲音並不如一般女子那樣清脆婉轉,略微低沉,卻低得恰到好處,格外撩人。每一個字音落下,都能叫人心頭熨帖舒服,不看她眼中神色,旁人大概還以為她在與人喃喃情話。
“尋一個人罷了,我未說定要找到此人,但連一個訊息,一個線索都沒有,你們覺得,我該如何罰你們?”
跪著的七人似乎想起了什麼,皆是身子一抖,面色蒼白起來。
“我知道,殿內沒有多少人信我能結嬰成功,都以為我閉關出來,不死也得半殘。所以你們也不盡心辦事了,就等著我倒了,好投身到錢師姐門下不是?”
“屬下不敢!”七人膽戰心驚,飛快回道。
“有何不敢?良禽擇木而棲,你們做得很對。”她終於笑了,“我魔修行事,就當如此。我若無能,你們儘可叛我而去。”
“而今我破丹成嬰,當給你們再一次選擇,若不願留在我身邊的,現在便可以離去了。”
七人一動不動。
“很好。”她袖袍一揮,將七人推出房間,“五年前的任務,便繼續罷。大燕國葉九秋如今身在何處,一個月內,我要看到結果。”
那七人落在房間外面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