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跟在你們身邊,要不要那身法牌子都無所謂。”鍾嶽擺擺手;一副瞭然的模樣,“跟你們說起東大陸的那修士,是不是東大陸的本土修士?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戚文忠?不應說是高高在上,但說他一句天之驕子應該不為過。葉九秋想了想,勉強點頭。
“這就對了。”鍾嶽拊掌笑道,“這等小細節他定是不知的,你且待我細細說來。”
葉九秋略感好奇,就聽鍾嶽道:“東大陸的靈氣充沛,是其他三個大陸遠遠不及的。東大陸本土的修士怕是對此感受不深,但像你們這樣,從別的大陸趕至東大陸的,曾在靈力貧瘠之地修行了漫長時間,因此踏入東大陸地界時,身體四周的靈力濃度陡升,其壓力對你們的修為有極大好處。”
鍾嶽誇張的動手比劃著:“有些卡在瓶頸的異地修士,被這突變的靈力一衝擊,瓶頸就鬆動了,甚至可以一鼓作氣的突破瓶頸。”
“你們一會兒在走出峽谷時,先在峽谷內將內息調理到最佳狀態,穩住心神,再出去。”他交代著,“可以拿的好處,別錯過了。要知道,這等機緣,你們也只有一次機會。”
葉九秋道了聲謝,受教的點頭。同時又詢問了鍾嶽不少類似於此的小細節。
鍾嶽算是野路子,掌握的小竅門之類,是戚文忠很難注意到的。有鍾嶽這番提點,葉九秋對東大陸的瞭解又更深了一個層次。
在抵達峽谷前的白霧障時,葉九秋停下了腳步。如鍾嶽所說,他調息完畢後,才穩穩的上前一步,跨入了白霧之中。
這層霧氣很厚,但並沒有迷惑作用,修士憑藉靈敏的五感,很容易就可以感知到四周情況,自然也可以找準方向。
葉九秋不受影響的往前走著,十幾步過後,他眼前忽然一清,白霧一空,湛藍天空與燦金陽光皆映入眼簾,明晃晃的仿若流金淌入了眼底。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正待將眼前之景看個清楚,卻忽的面色一變,身形一閃,落至峽谷旁的一處山坳角落裡,飛快的盤膝坐下,閉目修煉起來。
果然是好充沛的靈力!
若說西大陸的靈力清靈如煙,那麼此地的靈力便濃稠如水。
像是從岸上忽然跳入深水以下,突如其來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壓迫著每一處肌膚與骨骼。要不是有鍾嶽先前的提醒,這等變故非得打葉九秋一個措手不及。
先前有了準備,此時便不怎麼驚惶了。葉九秋緊抿著唇瓣,神色嚴肅,體內靈力飛快運轉,牽扯著四周的靈力混亂,如長鯨吸水般的沒入他的體內。
而葉九幽在見葉九秋盤膝坐下後,就如影隨形的飄了過去,同時手指連彈,迅速佈下了一套匿息禁制,掩住葉九秋此時的異動。
鍾嶽有幸瞥到了一瞬葉九秋吸收靈力的恐怖速度,果斷被震驚到了:“他拜入的是哪門哪派?這功法莫非是天級功法?”
葉九幽設下陣法把葉九秋隱匿了,另外再設了一陣法,將自己與鍾嶽也隱藏起來。這峽谷前修士進進出出,他們呆在此處不動,也稍微有些打眼。
聽到鍾嶽驚歎的感慨,他目光淡淡的掃過去,見鍾嶽只是不可思議,並無其他多餘的想法,也就收回目光,不再搭理這人。
鍾嶽百無聊賴,卻又不肯獨自離去,於是開始磨葉九幽。
“你又是哪門哪派?為何完全未受此地靈力環境的影響?”他越說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這樣比較起來,你倒是比葉九秋還要古怪得多。”
葉九幽這次連個眼神都不給他了。
葉九秋的修煉持續了三天三夜,他本可以就此再次閉關,但時機與地點都不對,因而果斷放棄。
從修煉中醒來後,他的身體才算是大概適應了東大陸的環境。
醒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出傳訊符,試著給他二哥發出去。但結果在意料之內,傳訊符發不出去。
這種情況,要麼是對方已身死道消,要麼是對方身處傳訊符抵達不了的地方。
葉九秋自然是相信第二種可能的。
嘆了口氣,他將萬凰學院的玉墜掛在腰上,抬手摸了摸早已恢復原貌的臉頰,轉頭向葉九幽道:“走罷。”
對他而言,易容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他不想重蹈九幽當年的覆轍,換了一張臉,讓二哥看見了都不認得,要是如此錯過,他非得憋屈死。
東大陸太大,低調找人想想就漫漫無期。乾脆頂著自己的臉招搖過市,說不定能反過來讓二哥找到了他。
要動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