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趁現今間敵軍尚且立足未穩之際攻擊叛軍呢?”
一席話落。
劉繇稍作思索,遂不由揮手止住了張英的情緒,方才耐心解釋著:
“不必如此焦慮,你等試想想,袁耀既然能利用那孫策與吳景、孫賁之間的親近關係來策反此二人,又豈會沒有後手?”
“若我軍當真按照常規計劃回返奪回曲阿,恐怕會正中袁軍合圍的圈套也!”
“那依使君的意思是……?”
“先退守丹徒,然後徐徐將勢力拓展至吳郡一帶。”
“吳郡?”
話落,張英聽罷,面色間原本處變不驚的神情卻忽然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不由問詢著:
“吳郡?”
“這是何意,吳郡對於我軍而言,可並未有絲毫的根基呀?”
這一刻,張英便坐不住,不淡定了。
他張家的祖業皆在秣陵,放棄了秣陵、曲阿一線的防禦,轉而轉移至丹徒,往吳郡發展勢力,那怎麼行?
若他當真跟隨了劉繇前往,恐怕袁軍攻來,會當先抄滅了他的家族。
這一點,張英還是深信不疑的。
畢竟,之前盤踞巢湖一帶的鄭氏家族不就是最後被抄家,全家親眷都被貶為了奴隸,而剩下的僕人等都一律發放為庶民。
既然已經有所瞭解袁耀對於壟斷一方實權的大族感官並不太喜歡。
這種情況下,張英自然不敢在相賭。
自然要不遺餘力的竭力勸說。
此言一出,其餘諸如與張英情況相同的諸將,亦是紛紛出言阻止著。
但諸人卻都並未料到,一向猶豫不決,軟弱性子的劉繇此次所做出的決定竟然如此堅定,壓根無法勸說起,只能聽之任之!
瞧見勸說無果時,張英神情略微有些落寞,頗為無奈的嘆了嘆氣。
“唉……”
“報,啟稟使君,營外有一頭髮花白卻身材健碩的老者,著一身道袍前來,嚷嚷著非要見到使君,言他能夠阻止袁軍的推進,助我軍能夠穩定戰局。”
而就在帳中還在激烈談論時,劉繇不由搖起了頭。
他本來此時還略微有些絕望,縱然已經決議往丹徒方向撤離,可心下依舊是沒有任何底氣,但此刻聽聞一道人竟然有能夠抵禦袁軍兵鋒的方案時,他不由稍微有些喜色流露。
雖然不知此道人究竟真有大本事還只是故弄玄虛而騙吃騙喝。
但終歸是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現在隨著曲阿失守,他已經無法再阻止袁軍持續的吞併江東之地。
若能得一高人相助,那能繼續拖延時日,以保全自身麾下實力。
只要不被全殲,那自然便還有機會。
“宣其入內吧!”
“喏……”
聞言,劉繇微微思索小半會,隨即面露嚴肅的眼神回應著。
侍衛領著年紀頗大,卻還依舊有一股精氣神的于吉從容步入堂中。
待見到揚州刺史劉繇以後,于吉便當先拱手行禮道:
“太平道新任教主于吉參見使君。”
一席拜配,于吉縱然身處劉繇軍大營,卻也是絲毫不慌。
“什麼?黃巾餘黨,爾等亂臣賊子不思報效國家,卻反邪之心,蠱惑人心意圖造反以暴亂奪取大漢江山。”
“繇既作為漢室宗親,又豈會坐視反賊於境內猖獗?”
“左右,速速給本官將此人拖下去斬首。”
話音剛落下,劉繇面上神色便忽然大變,頓時流露滿面怒火的情緒,揮手高喝著。
太平道是什麼組織?
自黃巾之亂以後,太平道在大漢各州郡間便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壓制。
概因曾經黃巾軍的前身便是太平道,而張角便是太平道的教主,被譽為“大賢良師。”
這一刻,于吉自報家門,而劉繇作為大漢宗親若無絲毫反應的話,那將會讓世人懷疑他別有居心。
隨著左右侍衛前來押解他往外行刑時,于吉卻好似早有所料一般,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絲毫不慌。
待于吉被押到帳外時,忽然之間,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被兩名侍衛押著的于吉身影竟然瞬息間消失不見了。
下一秒。
就在帳中諸人瞧見此幕,紛紛進顯遲疑之色時,于吉的身影卻出現了劉繇案桌前,並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