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董昭所分析的那般。
前番夏侯淵追擊因太過深入,而導致中伏而死。
其作為夏侯氏最傑出的宗室之將,本人又與曹操交情深厚。
曹操自不會坐視不理,不管不顧。
接下來的時日裡,他整日都在催促著後方諸官吏速速置辦白旗白甲。
目的就是要披麻戴孝,以激發“哀兵”之無畏氣勢。
以此與袁軍尋仇。
而直至此時,曹氏上下,無一例外進皆對袁耀恨之入骨!
自從與袁氏激戰以來。
他們就沒有在袁耀手中佔得過一絲便宜。
曹純、夏侯淵……
已經有接連兩位宗室之將喪命於此。
特別是當夏侯淵陣亡的訊息傳至後方過後。
此刻,正坐鎮陳留負責籌措軍糧輸送至前線,保障糧道暢通的夏侯惇聽聞這則訊息,忽然是在一瞬息間似乎是要昏厥了過去。
緊接著,他便不由陷入了濃濃的萬分悲痛間。
傷心欲絕之下,亦不由激起了他內心的雄雄怒火。
似乎是在緊緊燃燒著。
夏侯惇秉性本就是性格剛烈之輩。
如今怒氣沖天,又豈能聽得進他人的勸阻?
他將後方的一應事務全權託人交付荀彧處理後,遂不由立即領親衛營迅速縱馬奔赴至曹營。
他胸間所積攢的層層怒意。
他要親自手刃仇敵袁耀。
為其弟夏侯淵血仇。
剛一抵足營間,夏侯惇便徑直前往主帳面見了曹操,此時他面色極其陰沉,沉聲道:“孟德,妙才已經陣亡多日,為何您還不發兵猛攻地營。”
“斬袁耀之首級,而告慰妙才之在天之靈?”
一記話落,夏侯惇顯然是餘怒未消。
見狀,瞧著夏侯惇竟是千里迢迢狂奔而至,曹操此刻面上亦是浮現出複雜的神情。
他與夏侯惇、夏侯淵自幼相交莫逆。
可現在戰事尚未取得決定性進展,卻先失了軍中大將。
還是自己麾下最親近的宗室之將。
他再見夏侯惇,自是感到似乎有所虧欠。
沉吟了許久,曹操忽是起身前去緊緊握著他的雙手,關切著道:“元讓,你不是坐鎮陳留,負責我軍糧道的暢通以及籌措軍糧等穩定後方嗎?”
“孟德,自從聽聞妙才陣亡以後,我心間便一直久久未能平復。”
“若是不能手刃仇敵,我恐怕將一輩子難以心安也!”
說罷,夏侯惇言語間又是頓了一頓,遂道:“種種跡象表明,袁氏若不除,方為我軍平定中原之心腹大患也!”
“我軍與之相持激戰了兩載有餘。”
“可子和、妙才卻接連命喪敵手,此仇不報,可謂天理難容。”
一記記堅錚的話音,無不是凸顯出了此刻夏侯惇內心間的憤怒。
話至最後,他亦是立即再度勸誡曹操發兵與袁氏尋求決戰。
夏侯惇對於袁耀的仇恨可謂是異常的深。
除卻夏侯淵,曹純喪命進皆是袁耀所主導的以外,他此時面上的一隻眼被射瞎,導致面部被極度毀容,以及視力大幅度受損。
他都對袁耀生出了刻骨銘心的恨!
見狀,瞧著夏侯惇此刻似乎是已經有些許被衝昏了頭腦,望著其一隻眼被射瞎的一幕,心下卻也很不是滋味。
但為了大局考慮。
曹操稍作思索,卻還是予以回應著:“元讓,袁氏於我曹氏而言,可謂是血債累累,我豈會坐視不理,坐看仇敵繼續逍遙一方?”
“但凡事卻是都並不能莽幹。”
“那孟德準備何時發兵?”
眼瞧著此刻夏侯惇心下怒意盡顯。
他亦是回應著:“元讓,只待白旗白甲置辦完成過後,我便會盡起各部主力向袁軍發起攻擊。”
“元讓,還請在靜待一段時日。”
隨即,他便向夏侯惇稍作一番解釋。
告知了自身的計劃以及其打算。
而堯山的一場袁、曹交鋒。
也令大肆屯兵於關外的李傕有所得知此情況。
當他從細作口中得知,曹操麾下的親近大將竟然是陣亡以後,心下自然是大喜過望。
遂立即開始繼續嚴格操練各部。
以待坐收漁翁之利的那一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