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中部。
定陶城。
此刻,城東郊外數萬餘曹軍士卒緊扎著營盤,各部正操著兵戈結陣操練著,廝殺聲可謂是無比響亮,彷彿震動雲霄般。
一股股凌厲的氣場散發四周,彷彿威壓悍天。
駐紮於此的曹軍部眾總計約莫三萬餘兵士,乃是曹操從百餘萬青州黃巾裡精心挑選而出的戰士,並經過重組以後再進行高強度的訓教。
這段時日的操練之下,這三萬餘眾幾乎已經是戰力斐然,成為了曹操麾下的主力職業化軍團。
而如今,定陶城上空卻頗有一種極為強烈且壓抑的“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勃發。
諸軍士的軍心士氣亦是再度上漲。
因為,據軍令,他們不日將再度出征,以東征徐州。
一聯想著那唾手可得的軍功,曹軍諸士卒便不由一陣陣的難以抑制住心中情緒。
……
城內。
軍府。
此時,兗州刺史曹操那不滿七尺的身軀身居主位之上,卻是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場,無形間令府中諸人皆拜服。
只在眾人正聚集一齊商討東征徐州一事時,探子卻是送來了江、淮方面的戰報。
曹操見狀不由攤開帛書細細查閱一番,隨即面色略有些微變,眼中透露著些許驚色。
“大兄,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您怎的忽然面露這一副神情?”
左側有一年過二旬,身堅執銳,頭戴著盔,身長八尺且魁梧雄壯,面露嚴肅之色的中年將領亦是細微卓著。
剛一察覺到曹操神情略有變化,便不由出言相問著。
此將正是曹氏宗親之將曹仁。
聞言,曹操面浮數分笑容,遂才將帛書示與眾人觀之,隨後方才說著:“這是我軍安插於豫州以南安插的探子所打探到的訊息。”
“從情報中顯示,袁軍在遷徙南下以後,便大肆組織軍力南渡淮水,征討江、淮地區。”
說罷,他頓了頓,不由嘆道:“此袁耀小兒不可小覷也!”
“如今方不過才是尚不及冠的少年郎,卻能在短時間內便攻略了九江全境,且斬殺了揚州刺史陳溫,此人能力如此出眾,若讓其繼續成長下去,未來恐將會是極為強勁的敵手。”
這一刻,饒是一向自信穩健無比的曹操,卻也不由流露出數分擔憂之狀。
實在是……
袁耀所創下的種種戰績太過顯赫無比。
令他不得不心生忌憚之色。
更何況,曹軍亦是在袁耀手中吃過大虧。
當初的濟水一役,關鍵時候若不是袁耀攜援軍從背後殺出,恐怕袁術軍主力早就被擊潰了,哪還會有後續的安然無恙退守汝南呢?
還有一路以來的追擊戰中,他依然做到了設計以弱勝強陣斬了軍中大將曹純。
聯想著這些,曹操心底便一陣抽搐,極為不好受。
畢竟,大業尚未成,便先折一宗室大將,開局不利也!
現又瞧著袁耀於淮南連戰連捷,他不由越發的憂慮起來。
良久,曹操不由露出悲憫般的愁思,喃喃嘆道:“唉,當年本將於揚州募兵時,曾還受過揚州刺史陳溫的厚恩,卻未曾想到,尚還未報恩,他便被賊子殘害。”
“真是可恨!”
話畢,曹操一拳咋在案桌上,案几卻彷彿有些抖動不已。
而就在此時,一側的曹仁亦是面露憤慨之色,抱拳請戰道:“大兄,還請予我一支兵馬,仁願為先鋒當先殺入淮南,將那小賊袁耀絞殺當場。”
此話一出,曹仁渾身散發著無盡的惱怒。
他對於袁耀,可謂是早已恨之入骨。
因為,被袁耀設計斬殺的曹純,便是他的族弟。
剛聞訊這則訊息時,曹仁可謂是悲憤欲絕,怒火中燒的揚言要舉兵斬殺袁耀為弟復仇,可終究因大局為重而隱忍不發。
如今聞著袁耀的威名越發之盛,他心中的怒意亦在積攢著,對其恨意也越來越重。
故此,現更是壓制不住心中恨意,高聲揚言請戰著。
瞧著曹仁一臉憤慨之色,曹操頓時安撫道:“子孝,切勿急躁,子和乃曹氏子弟,他被暗害,我等皆為其悲傷不已。”
“但現袁軍盤踞於汝南郡,又新得九江全境,正是麾下勢力正值穩固、強勢之際,我軍此刻縱然全力去攻,恐亦無法取勝。”
說罷,曹操起身抵足曹仁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