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初平四年,夏四月。
大漢各州郡間逐漸迎來了大混戰。
其間,亦有雄踞兗、豫的兗州刺史曹操攜三萬餘精銳之士東征徐州,沿途所過皆克,兵鋒直指東海郡治郯城之下。
由於攻城未果,故而雙方對峙於此,戰局陷入相持當中。
攫欝攫。另一面,虎踞冀州的袁本初也與幽燕霸主公孫瓚再度戰於磐河。
隨著界橋大戰過後,一向擅長以弩士克騎士的良將鞠義由於身性倨傲而遭受袁紹的嫉恨而被免職,最終憂憤而死。
現公孫瓚又吸取了初次大敗的教訓,將步卒居於沿岸兩側,以隨時控衛著騎士的安危。
一時之間,袁紹難以破幽燕騎士,野戰陷入劣勢,只得閉守不戰,暗思破敵良策。
不僅僅如此。
現連大漢西部亦是不甘寂寞。
在西涼馬騰、韓遂曾起兵東進寇虐長安之際,張濟、段煨等部受袁耀離間計的影響,選擇置大局於不顧,攜本部脫離了西涼集團,向東進駐河東、弘農等地。
在李傕遣樊稠攜數萬西涼主力西進擊退馬、韓聯軍後,他才終是將目光東移。
他對於張濟、段煨一事惱怒不已。
不由決議集結大軍,東征一舉絞殺二人。
但在調兵遣將一事上,卻與樊稠、郭汜等人無法達成共識。
三人相互各自提防著對方,生怕東進討伐時自己麾下的部眾有所受損而實力遭至下降擔憂會被趁機兼併之。
是矣!
各方都不願出動本部兵馬平叛。
平叛一事至此僵持下來。
關鍵之間,李傕卻彷彿又重新想到了曾棄官返鄉的賈詡。
想到就做,他重新徵闢賈詡入朝為官,引為心腹,比之先前更為重視之。
“文和,本將欲集全軍之力討叛將張濟、段煨等人,收復河東、弘農等郡,以重窺視洛陽等山東之地的局勢。”
“不知文和意下如何?”
巘戅書倉網戅。府間,李傕、賈詡二人相互盤坐著,李傕不由先行出言相問著。
聞言,賈詡卻只是極為簡短的回應著:“不可!”
“將軍,尚今間,西面初平,政局尚且不穩,大軍當屯於長安以西散關、陳倉一帶,予以對西涼聯軍的威懾,不宜在大軍東移。”
賈詡很明確的反對了此則策略。
一席話落。
李傕心下有些不甘心,不由又道:“文和,可張濟、段煨此二賊子曾於關鍵時刻背離,差點致使防線遭受馬騰等逆賊攻破。”
“若不擒殺此二人,難消我心頭之恨!”
話音尚未落下,他面上便浮現怒意。
顯然,對於之前二人受袁耀的離間而反叛的事件,他心下一直無比痛恨。
瞧著李傕這副神情,賈詡依舊面不改色,他自然能夠猜透李傕內心深處的想法,沉吟一番,不由拱手回應著:
“將軍,詡有一策,可令我軍屯於關中之間,坐觀天下局勢,令關東眾諸侯集結於一地進行火併,而坐收漁利。”
此言一出,李傕連是神色一動,相問著:“文和有何良策,還請速速道來。”
“以天子為餌。”
話落,賈詡面上忽是帶數分陰沉之色,迅速回道。
“天子?文和,你想……?”
耳聞這一句話語,李傕稍微有些懵,思維未跟上其節奏,思慮半響,露著狐疑的目光緊緊注視著賈詡挺拔的身軀,問道。
“將軍,據近日來傳回的戰報已經有所預料,關東方面亂局已成,各諸侯間早已未有曾幾何時的聯盟,共討洛陽的赫赫威勢,反而是陷入內亂,各搶州郡,以求自身勢力的大幅度發展。”
“既然如此,我軍何不將計就計,將天子丟擲以之為餌,引各方諸侯前來爭搶呢?”
此言剛落,他依舊是面不改色的陰沉著繼續分析道:“現大漢旗幟縱然早已不復往日威風,但名義上卻依舊是大漢天下,迎奉天子依舊能擁有極其強盛的政治優勢。”
“若誰能得到天子,那將能夠據天子以討不臣,這將對其餘各方有著無比濃厚的壓制力。”
說罷,李傕面上卻浮現出些許擔憂,不由道:“但以關東袁氏的勢力,袁紹、袁術當真需要天子旗幟來號令天下眾諸侯嗎?”
此刻間,他卻是詢問出了關鍵問題。
是啊!
以袁氏的勢力,縱然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