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未在?”
一言落罷,袁耀暗自思忖了一番。
這究竟是偶然巧合還是郭嘉故意為之躲避我?
沉吟片刻,袁耀也無可奈何,入郭府向童子借紙筆親自留了書信一封並特意請求童子待郭嘉返回時,代自己交與他。
“還請公子放心,小童記住了,待主人回返,便交託此封書信。”
既然已經交待了此事,袁耀遂也不在多做停留,便告辭離去。
接下來的數日間,他也一面繼續居於陽翟城內,安排麾下侍從隨時打探訊息,一旦有郭嘉回府的動靜便立即通報。
另一面,他也繼續遊於潁川書院,與諸士子暢談天下時局,與他們相交以混入士人階層。
關東本就是士族天下,而士人又恰巧是構成士族、世家的基石。
袁氏雖是士族之首,門生故吏遍佈各州郡間,但那只是父輩、祖輩之名聲。
他若想日後問鼎天下之際得到諸士人的助力,那麼便要儘自身之力結識諸士,提升於士林間的影響力。
這也是一直以來,袁術希望他所做的事。
三日過去。
負責打探訊息的隨從終於探得訊息,遂立即來報:“啟稟公子,我等打探到昨日傍晚之際,陽翟城外有數架馬車入城並徑直進入了郭府。”
“後據探聽虛實方才須知,那正是公子需要找尋之人!”
話音落罷。
聽聞郭嘉已經返回府中,袁耀原本平下的心緒再度亢奮起來,遂吩咐著:
“你等速速前去備好禮品,待明日本公子親自前往郭府拜見。”
“喏。”
數位隨從接令,隨即依令行事。
……
郭府。
“你說那袁耀前幾日間前來拜訪過我?”
“主人,正是。”
此刻間,郭嘉手持著袁耀親筆手書,細目察了下信箋內容,不由側首相問著從旁的小童道。
瞧著信中內容,郭嘉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封信並未有展現出招攬之意,只是相較於平常的客套以及對自己心生的仰慕之情罷了。
但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以郭嘉的聰慧,又如何能夠猜不透袁耀的想法呢?
特別是他剛剛才從冀州脫離袁紹返回的,對於仕途一事顯得是更為敏感不已。
“袁耀向我丟擲了橄欖枝,那麼他初次未見到我,肯定亦不會輕言放棄,面對著他的招攬,我是否該答應還是拒絕呢?”
一時間,郭嘉面上神情浮現猶豫之色。
若論當今天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二袁依靠家族實力,勢力最為強盛,眾諸侯間的爭鬥都是緊緊的圍繞著他們之間在進行著。
投靠二袁任意一人,恐怕都能成一番功業。
起初,郭嘉自然也是如此想法,這才有了北渡黃河奔赴冀州投奔袁紹以為賓客。
“袁本初據我的觀察之下,非成事之主。”
“縱然能夠倚仗家族之力僥倖成霸業,但也絕非能夠笑到最後之人。”
此刻,郭嘉盤坐下來,順著心神細細沉思了下來。
他根據自己曾依附袁紹的經歷開始著重的分析著自己未來的仕途路途。
所謂“殊途同歸。”
似他這類身懷大才者,又豈會甘願一生都籍籍無名呢?
“投奔袁紹已是不可取。”
暗自沉吟一番,他先行排除掉了袁紹,隨即又聯想到袁術,不過只想了片刻,便不經搖搖頭道:
“袁術似乎一直以來行事便極具的存在著問題,外界對於他的評價亦是難以入耳,看來也非是成事之主,不足為道也!”
須臾間,他幾乎是想也未想,便直接否決了袁術。
“只是……”
只不過,郭嘉話鋒陡然一轉,面上不自覺間浮現些許輕鬆的笑意,道:“不過嘛,這袁耀倒是有幾分有趣的,或許值得考慮一下!”
他渡河南下之時,本欲途經陳留而回返陽翟。
但恰巧正逢趕上了匡亭之戰,便只得改道從定陶繞行遠路。
只是,他的焦點卻停留於此,並未立即琢磨趕路返回來,而是原地停留下來,開始遣人隨時關注打探匡亭方面的戰況以及情報。
據瞭解,他才知曉,袁術擁有數萬軍力,實力遠在新近收編黃巾賊而崛起的曹軍之上,但一番對峙激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