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退回封丘大營。
既然已經決定放棄相爭中原,袁術也迅速遣哨騎命將軍劉祥率部擺脫于禁的攻擊而退回來。
待全線撤回,袁軍各部主力有序放棄陳留諸地,退回豫州潁川郡,駐軍許縣。
軍府。
身長八尺,一席銀袍穿於身間,年紀約莫二旬多左右的青年小將張繡卻也顯現出英氣逼人的一面。
此刻,他面見上首正襟危坐的袁術,臉上洋溢著數分倨傲,以一副自信的語氣高聲問著:
“後將軍,如今我麾下精騎已為貴軍擊敗曹軍,先前袁公子應允,我軍出關相助則貴軍會資以錢糧酬謝。”
“現還望後將軍兌現。”
“錢糧?”
耳聞此言,袁術臉色“唰”的一下勃然變色,隨之在瞧著張繡一臉倨傲、無禮之狀,絲毫無禮儀之分,頓時間便對齊沒有了好感。
原本袁術便極其反感西涼諸人,現張繡又儼然已一副我乃你救命恩人的姿態,袁術不惱才怪呢。
“什麼錢糧,本將軍可什麼都不知道?”
一時,袁術厲聲回覆,絲毫不帶商議的餘地。
四周諸幕僚見狀,不由紛紛附和著:
“是呀!要甚錢糧,西涼不愧是野蠻之地,前有董賊,後有爾等都是目無王法、不識尊卑之人。”
“汝這等無禮之人,還可於此大放厥詞?”
“賊子安敢……”
頓時間,府中便陷入了激烈當中,雙方呈現劍拔弩張之勢。
張繡本就秉性急躁,又兼年紀正處血氣方剛之年,豈能忍受諸幕僚的譏諷以及袁術的不待見?
從旁袁耀見狀,眼看情況不對……連忙站出來做和事佬,安撫著諸人:
“諸位先生,錢糧一事乃耀所應允驃騎將軍張濟,不必如此……”
話落,他才緩緩移動目光往張繡處,面浮和藹笑色,笑道:
“繡兄,既是耀親口應諾之事,自是不會食言,家父一時不知詳情罷了,待耀稍後為父親解釋一番事情來龍去脈,屆時必然將錢糧如數奉上。”
“還望繡兄再安心等待兩三日,等待我軍籌措。”
既然袁耀已是做出承諾,張繡也不好太過逼迫,只得悶悶退卻。
待張繡離去,袁術才悠悠轉首,面上透著怒意橫生的神情,不由道:“耀兒,此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語落的。
袁耀遂不隱瞞,拱手解釋著:“父親,西涼軍出關相助也並非是毫無條件的,由於他們軍中本就缺糧,現張濟、段煨又因孩兒的離間、分化而自立。”
“少了長安的給養資助,那他們軍間無異於更是雪上加霜。”
話到此處,袁耀透著數分信誓旦旦之色,沉聲道:“若不是打探到這些訊息,孩兒又如何能有把握說服西涼軍出關呢?”
“耀兒承諾了事成以後資助多少錢糧?”
“軍糧500石,財帛隨意給一些意思便行……西涼軍主要是缺少糧食。”
袁耀鄭重地說道。
只不過。
袁術聞言,卻是露出些許遲疑道:
“耀兒,錢糧一事,倒不是何等大事,只是西涼賊軍皆是言而無信、狼子野心之徒,何故要予以資助坐視他們壯大?”
“哈哈。”
話落,袁耀面上笑意越發濃郁,緩緩拱手解釋道:
“父親,這自然是為了大局考慮,舍一些許錢糧卻引西涼軍為援,豈不美哉?”
“此話怎講?”
“我軍現已經退守潁川,接下來亦是須堅壁清野,步步為營退至揚州,以汝南、淮南為基,到那時中原諸州一旦喪失了我軍強大的實力予以震懾,那曹操必然會全面迅速發展。”
“而我軍若在兗、豫西部邊境引一強援窺視,那勢必會讓曹操如坐針氈,扼制其野蠻生長,避免發展到不可控的局面。”
“若真到那種局面,豈不是我軍日後再重伐中原時,難度將日益倍增?”
徐徐一席話語,袁耀為其父袁術,以及諸幕僚大致講述了一番欲引西涼軍為援的具體原因。
實際上,袁耀此舉便相當於以錢糧扶持張濟、段煨之流牢牢替己軍看住中原腹地,限制曹操發展。
他也絲毫不擔憂二人做大。
概因他們困於曹操,李郭等西涼軍之間,遭逢兩面強敵的夾擊之下,已然喪失了任何的擴張之力。
而他們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