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左目中箭,早已是痛得撕心裂肺,冷汗淋漓。
而此刻他又見茫茫夜色的密林中竟然潛藏了一隊隊袁軍士卒,此刻正迅速結陣殺出,直奔己方軍陣殺來。
頓時間,夏侯惇狠下心來,厲聲一吼,遂忍痛將長箭拔出,只是由於太過用力的緣故卻也將眼珠子也一併扯出。
令他再度痛得牙根直咬。
但瞧著己方軍士現忽然間遭受袁軍突襲,自己又眼受重創,軍心在迅速滑落低迷。
他情急間迅速做下決定。
夏侯惇神情狠厲,厲聲道:“父精母血,豈可棄之?”
一記怒吼,他瞬息間將眼珠子當著眾軍士之面一口吞下。
“將士們,殺……”
“敵軍膽敢設伏偷襲,殺破他們的膽,令他們瞧一瞧,我軍方才是戰無不勝。”
夏侯惇強忍著滴血的眼角,持刀怒喝著,指揮著各將校止住軍心低迷,重新組織起戰鬥軍陣準備迎戰。
這一刻,夏侯惇在諸曹軍士卒心底儼然化身為戰勝般。
拔矢啖睛……
從古至今,可謂聞所未聞,試問何人能做到?
瞧著自家將軍的威猛,原本還受影響的軍心卻忽然漸漸平復下來,轉而曹軍士卒逐步恢復著戰意。
下一刻,袁軍各部殺入敵陣。
只見黃忠親率先鋒,身堅執銳,倒提鳳舞刀一馬當先拼殺於前,引領著本部將攔路的一位位曹軍士卒斬下。
須臾間,一條漫長的血色長路蔓延開來。
黃忠之勇,令曹軍陣間無人可擋!
他廝殺於前,可謂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般。
而袁軍諸將校也以他為鋒利的矛頭,紛紛率領著本部士卒殺來,朝其靠攏匯合。
由於勁往一處使,曹軍軍陣間的缺口越發增大。
戰陣之上,雙方初一交鋒,便陷入了白熱化。
而此刻後方,袁耀則腰懸利劍,從旁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親衛時刻將之防守其間,從旁則是腰大十圓的許褚持刀隨時戒備著。
他有自知之明,知曉以自身的勇力,上陣搏殺無異於送菜,恐怕不知何時就被一無名小卒給捅死了。
所以,袁耀覺得還是應該將自己置於安全之地,掌控大局,運籌帷幄為好。
眼瞧著黃忠於戰陣間憑藉著一身武勇大殺四方,一柄鳳舞刀漸漸變為紅色,整道身軀儼然化作了血人。
那猙獰的神色宛若地獄惡鬼般,令曹軍士卒紛紛畏懼萬分。
原本因夏侯惇“拔矢啖睛”提上來的勇氣,卻也在袁軍各部瘋狂進攻之下而節節敗退,逐漸抵擋不住。
居於陣間指揮的夏侯惇瞧著這一幕,不由頓時大驚失色,驚奇不已。
“袁軍的戰力為何增強得如此之快?”
一時,夏侯惇面露思忖之色,陷入不解當中。
須知,現如今距離濟水大戰尚且不過一月時間有餘。
濟水之時,曹軍戰力完全碾壓袁軍軍眾。
但這一刻,夏侯惇懵逼了,為何此刻自己率眾追擊發生了遭遇戰,反而會呈不敵之勢,落入下風呢?
但戰局的迅速發展卻令他無法做過多思考。
夏侯惇大急之下,只得強行壓制住心中急躁,揮刀穩住陣腳,鼓舞軍心,另一面也召集斥候沉聲道:
“曹子和所率騎士是否已經就位?”
“啟稟夏侯將軍,自我軍與袁軍交戰以後,曹將軍便引領騎士遊曳於陣外,以待尋機突襲至敵軍側翼發動猛攻,以圖破防,全反敗為勝也!”
斥候隊長見狀,連忙單膝跪地,拱手回稟著。
聽聞了曹純的軍事計劃,夏侯惇雖已力不從心,但依然率部視死如歸的抵擋著袁軍一波又一波的猛烈進攻,以為他拖延繞後襲擊的時間。
當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下,曹純意圖突襲繞後的計劃終被察覺到。
此刻,袁軍將校縱馬挺槍奔至,神情嚴肅道:“啟稟公子,敵軍有一支約莫千餘之眾的騎士軍團正緩緩向我軍薄弱的側翼殺至。”
此話剛落。
陣前一陣陣恐慌之心大起。
諸將校各自充斥著畏懼的言語勸誡著:
“公子,快率部脫離戰圈撤離吧,敵軍派遣了騎士來襲,而我軍主力未至,不宜硬拼決戰。”
“現縱然我軍於戰團大佔上風,但夏侯惇終究似百足之蟲一般,緊緊穩固著陣勢,短時間內,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