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卻偏偏在己方斷糧的關鍵時刻輸送糧食。
這絕不僅僅是巧合那麼簡單。
鄧當心下濃濃思索著,與此同時,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亦是能夠斷定,此定然是袁軍之謀,意欲以利誘之。
誘他率部出城劫糧,好設伏趁機殲滅之!
只不過。
雖然已經有所察覺袁軍的計劃,他卻依然無可奈何。
畢竟,此乃陽謀,無論自己是否出城劫糧,那對於袁軍來說,都並未有絲毫的損失。
這還是其次,若麾下軍士一旦耳聞敵軍似有軍糧在輸送時,定然會紛紛生出劫掠軍糧以解燃眉之急的心思。
到那時,或許他一人恐怕都無法主導是否出城劫糧的想法。
“對了,袁軍軍糧運輸至何處了?”
聞言,一分佈於淮水南岸四周的探子不由立即嚴聲:“啟稟將軍,據小人們的探查,現敵軍運糧車已經渡河,聚集於淮水南岸一線,正在卸船意欲分批送回城外袁軍大營。”
探子徐徐回稟著如實資訊。
一語而落。
聽聞了袁軍的運糧車都聚集於南岸時,鄧當不由愈發堅定了此乃袁耀之謀的想法。
“淮水已南地形開闊,極適合大兵團作戰,若我軍一旦前往劫之,勢必會遭受袁軍重重主力的圍剿。”
“如此……恐怕會……”
後面的話語已令他不敢在多想。
時至今日,鄧當覺得,此已是必敗的戰鬥。
自從淮水大敗後,他們便再也沒有守住壽春,阻止九江郡失守的絲毫可能性。
更何況,此時作為一把手的揚州刺史陳溫還因畏懼敵軍兵鋒南逃了。
他之所以還依舊堅守孤城。
亦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也是為了報答陳溫的知遇之恩。
至少,在臨危難之間,卻還是僅剩的郡兵交於他全權統御。
如此來看,他還是備受陳溫看重的。
所謂“君以國士待我,我必請盡全力報答之。”
如今的鄧當自然是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而在拖延著壽春城破的時間。
至於出城劫糧一事,他思來想去,卻還是繼續按兵不動。
因為,他知曉出城劫糧必然是死路一條。
為了保全諸軍的性命,他選擇了坐以待斃。
但隨著態勢的發展,城內諸將校意欲獻城投降的呼聲也越發之高。
諸將校已經漸漸開始受兵士們的鼓動,開始一同逼迫鄧當開城投降袁軍。
在這等情況下,鄧當的心境自然亦是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
他開始在降與不降間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