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手臂。“你今天中午怎麼沒來吃飯?”
“因為不想看到你。”他的眼神如是說著。
“不過我幫你留了包子。”她卻笑得天真。
他用力抽了下手,卻甩不脫她,她將他抱得死緊,比牛皮糖還黏,煩死了。
“可是有幾個人想搶你的包子。”她自說自話也開心。
他終於踏入客棧,也發現了楚庸和劉彪久去未歸的原因。
原來他們正在跟人爭奪午膳。真是瘋了!兩籠包子也值得一群名震江湖的武林人搶成一團?
“住手!”如驚天響雷般的暴吼嚇得場中諸人盡皆一楞。
距離他最近的常緋櫻首先給震得雙腳一軟,嬌嬌弱弱地又往他懷裡倒去。
胸膛上的軟玉溫香教商別離早已皺緊的雙眉更加打上十幾個結;很想推開她,但不能,因為她微白泛青的俏臉正明白彰顯著,她被他剛才那記充滿內力的暴吼給震傷了。
莫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輕輕扶著她,一手抵住她的背心,浩瀚如海的內力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助她平撫紊亂的內息;而他兩隻鷹集般的利眼則精光暴閃瞪向場中八名無聊人士。
除了楚庸和劉彪外,其餘六人俱是一式白衣裝扮,胸前大大繡了個“仙”字。
“原來是‘氓山六鬼’啊!”
“是‘氓山六仙’。”六鬼之一怒瞪著商別離。“姓商的,別人怕你‘玉面修羅’,咱六仙可不將你放在眼裡,有種劃下道來,看咱們含不含糊你?”
在平常,六鬼是不敢如此挑釁商別離的,不過看他此刻忙著為常緋櫻運功療傷,以為有便宜可佔,便想趁火打劫,殺了商別離好一舉揚威武林。
商別離也不跟他們廢話,輕輕抽出腰間的“太阿神劍”,沒見他有什麼動作,方出鞘的神劍立刻射出一道無形劍氣,咻一聲,六鬼身旁的木桌登時四分五裂。
一般人要練到“以氣運劍”,最少要一甲子的功力;更何況商別離另一雙手還抵在常緋櫻背心上,為她運功療傷。
天知道他的功力有多深。“氓山六鬼”當下白了臉。“姓商的,今日你有神劍在手,咱六仙算栽了,待五月初五,我們得到另一把神劍後,再來一決雌雄。”
連逃跑都要先放一頓馬後炮,無聊!商別離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任六鬼狼狽竄門而出,他反將責問的視線轉向楚庸和劉彪。
眼見商別離神色不善,楚唐趕忙為自己開脫。“把頭兒,不是我們要跟他們打,實在是他們欺人大甚,硬要搶你的包子。”
“原來我千里迢迢帶你們來這裡,是為了搶包子啊!”商別離冷笑,原就粗嘎的嗓音再添入怒火,直可與晴天驚雷媲美了。
楚庸和劉彪嚇得雙膝一軟。
“把頭兒恕罪。”他倆跪在地上,同聲請罪。
“因為你喜歡吃包子,所以他們才為你去搶的啊!你為什麼要生氣?”常緋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誰說我喜歡吃包子?“尤其楚庸和劉彪居然還為了兩籠包子跟人打群架,簡直將太行山三十六寨的臉都給丟光了。
“我啊!”常緋櫻指著自己的鼻子。“而且是我親眼所見,你別想抵賴。你第一回進客棧,雖然點了許多菜,但你只吃包子,臨走時還放了兩顆在袖裡;今早也是,你一個人就吃了一籠,可見你真的是很喜歡吃包子,因此我才特地將店裡僅剩的最後兩籠包子留下來給你。”
一股無名火霎時燃滿商別離全身。這該死的麻煩精,天生兩隻眼睛是專門來監視他的嗎?竟將他瞧得悉般仔細,混帳!
“唉!你喜歡吃我做的包子我是很開心啦!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爹孃說,一個人太挑食身體會不健康的,你真該多試試吃些別的東西。”她居然又教訓起他來了。
商別離兩道劍眉抖了抖,幾顆冰珠子硬擠出齒縫。“小姑娘,那你爹孃有沒有告訴你,別隨便親近陌生男人?”別以為他是吃齋唸佛的善心人,既名為“修羅”,他的心就不會太軟,哼!真把他惹火,他就先拆了這家客棧洩憤。
“你不陌生啊,我對你很清楚的。”
他冷笑,一名鄉野村姑能知什麼江湖事兒?他只當她在胡吹大氣。
“真的!”她強調似地用力一頷首。“我知道你叫商別離,今年二十七歲,你是太行山三十六寨總瓢把子,你有一個紅粉知己,便是太湖名妓‘花解語’,你每三個月去找她一次。對了,你究竟找她幹麼?為何非三個月一次?不能提前或延後嗎?”
門外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