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前一探,將陳佩之右手藏的畫奪了過來。陳佩之一急,忙道:“別看!”但云劍已開啟來看,登時呆了呆,這畫上畫的竟然是詩若雪!只見畫裡的詩若雪一手支頭,一手擺弄著酒杯,雙頰微微發紅,畫得似真似幻。旁邊還題著一首詩,雲劍輕輕唸了起來:“明月當高圓,爛醉百花間。歌舞歡盡宵,投竹美人杯。清尊丹唇淺,雙頰暈酡顏。笑穎如花月,不勝相凝眼。”雲劍讚道:“好詩!用這一句笑穎如花月,不勝相凝眼來形容詩姑娘當真確切不過!”將畫還給陳佩之,道:“你自個好好收藏吧!一別幾多時,賢弟的筆墨進步如許,當真令我大開眼,若說落筆如有神,栩栩如生毫不為過!”陳佩之;臉上一紅,道:“大哥過獎了。”雲劍意外的沒有嘲笑他,讓他心中倒是一愣。
雲劍一改臉色,道:“賢弟,我知道你仰慕詩姑娘,但是晴兒小姐怎麼辦,我看你也不是全無察覺,晴兒對你的情意。”陳佩之道:“我自小就只是當她是我的妹妹,並無他想。”雲劍道:“既然如此,你總該與她說明,總不能讓她如此傷心下去?”陳佩之嘆了口氣,道:“你要我如何出口?何況…”他拿著畫看畫中的詩若雪,自嘲道:“詩姑娘貌美天仙,而我也只有痴想的份兒。何況,她與白鈺兩人,只怕…哎!”雲劍本想說那你不如便與南宮晴一起,不是門當戶對麼。當心想感情的事決計左右不了,自己還是免開尊口的好。當下只能道:“這姻緣自有天定,該有的緣分旁人自當阻止不了,若只是過客無緣,那又何必痴痴不忘?好了,話不多說,我們下樓去吃飯吧,吃完後還與你談一談叔叔的事。”陳佩之畢竟父子情深,聽雲劍說來,當即道:“大哥,你有爹爹的訊息麼?”雲劍道:“訊息暫時還沒有,不過卻有線索。”
陳佩之忙問道:“是什麼線索?”雲劍道:“詳情待吃過晚飯後再說吧,玉兒叫了詩姑娘正等著我們。”陳佩之一聽,忙說道:“那好,我們快去吧,莫讓她們久等了。”當下搶先走了房門,雲劍急忙追上,一把抓住他的肩頭。陳佩之一愣,回頭問道:“怎麼了?不是你說她們在下面等的嗎?”雲劍苦笑一下,朝南宮晴房間努了努嘴,道:“你總不能見美女便連表妹都忘了吧。”陳佩之一閃愧色,強笑道:“是啊,還有晴兒。”當下走了過去,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門,道:“晴兒,你在嗎?”
南宮晴輕輕嗯了聲,走過來開了房門,陳佩之見她面容憔悴,心中不禁微感內疚,道:“我們去吃飯,你,你要不要?”他心中一亂,便不知如何開口。南宮晴看了他一眼,眼眶即紅,澀聲道:“你,你還是和你那詩姑娘一齊吃好了。”說著碰的一聲關掉房門,雖隔了一道門,卻也隱約聽得見她的哭聲。陳佩之一伸手,卻又縮了回來,嘆道:“我們走吧。”雲劍道:“難道任著她餓著?”陳佩之道:“回來時再給她帶些吃的。”雲劍心想也只能如此,便與陳佩之走下樓去,卻不見司徒玉她們在。陳佩之奇道:“難道她們還沒到麼?”雲劍道:“照理說應該來了才對。”兩人正猶豫間,一個店小二走了過來,問道:“二位是陳公子和雲公子麼?”雲劍看了看店小二,道:“不錯,你找我們何事?”小二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紙,恭恭敬敬的交給雲劍,道:“是一位司徒公子叫小的交給二位爺的。”雲劍接了過來,陳佩之取出一錠碎銀,打賞了他,那小二歡天喜地的去了。雲劍將紙條開啟來看,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水伴古城月”。雲劍奇道:“這是什麼意思?”陳佩之微微一笑,道:“這是個湖字。”雲劍喃喃道:“湖?”與陳佩之對望一眼,同聲笑道:“湖心亭!”寫這紙條的人不消說自然是司徒玉,想來也是她注意去湖心亭共餐的。雲劍笑道:“湖心亭,倒是個好去處。”兩人走出客棧,來到了湖畔,雲劍極目望去,只見亭中坐著三人,一個身影甚為熟悉,心想決計不會錯的,定是司徒玉她們。雲劍道:“賢弟,我們乘舟過去罷。”當下租了一隻小船,與陳佩之一同劃去,不消片刻,便來到湖心亭。
雲劍縱身一躍,跳上了小亭,陳佩之也跟著躍上。白鈺冷冷看了兩人一眼,雲劍笑道:“讓各位久等了。”當下與陳佩之一同坐下,司徒玉舉起一酒杯,道:“若雪姐,我先敬你一杯。”詩若雪也舉起杯子道:“好,司徒妹子。”岸邊楊柳飄飄,湖上碧濤滾滾,亭中兩位美人舉杯共飲,此等美景恰意,是多少書生文人夢寐以求的事。司徒玉道:“若雪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白鈺冷冷道:“我們的事你不用管太多。”他因為早上被司徒玉戲弄,因此心中耿耿於懷。司徒玉瞪了他一眼,道:“我和若雪姐說話,要你這毛頭小子插嘴。”白鈺還想還嘴,但詩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