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堆紗茉莉花,嬌豔豔的十分好看。
陸淑怡照了照銅鏡,鏡子中的美人兒已出落出了幾分嬌媚之態,青澀漸褪,已然是個大姑娘了。
她嬌嬌一笑,方起身道:“那我先去稟明老太太,你仍去準備小食吧。”
墨菊笑著去了。
陸淑怡便由尤嬤嬤和冬梅陪著往福壽居去。
才至迴廊,便有個二等丫鬟迎了過來,屈膝行禮後小聲同她道:“您還是別進去了,安家那邊來人了,老太太誰都不讓進去。”
“安家那邊的人?”陸淑怡攏了攏衣袖,皺眉道:“可是安姨娘的弟弟?”
那丫鬟點了點頭。一臉厭惡道:“正是他。”
“來了有多久了?我父親也在裡頭嗎?”
那丫鬟又點了點頭,垂眉回話道:“來了也有一陣子了,屋裡頭老太太老太爺都在,二老爺也在,還有大太太和何家二太太她們,這會子正在說話呢。”
陸淑怡吸了一口氣。
看樣子是安之遠來拿銀子了。
他這一次拿銀子拿的可真是夠容易的,十萬兩銀子,若是從天上掉下來,那得砸死多少人……
偏偏這個安之遠不怕死,自以為有胃口能將這筆銀子一口吞下去。
冬梅撇嘴道:“何二太太這次倒是默默吃了這個啞巴虧了。奴婢還以為她怎麼著也會同安家大鬧一場呢……”
冬梅語氣帶著可惜的意味。
她本想看一出好戲。結果好戲沒了,實在可惜。
陸淑怡就輕笑,在冬梅耳側小聲道:“你這丫頭,還真是看戲不怕臺高。”
冬梅笑著吐了吐舌。
陸淑怡攏袖。
何二太太她敢鬧嗎?這事情一旦鬧騰起來。敗壞的可是何泰和何昭兒的名聲。
何泰少年解元郎。何昭兒又到了許配人的年紀。名聲對他們何其重要……
花十萬兩銀子只當破財消災了。
不過她篤定,安之遠雖然能輕輕鬆鬆得了銀子,但是等拿到手後。可就不會花的那麼輕鬆了……
她笑著同那二等丫鬟道:“那我就在這裡等著吧,你去給我搬個繡墩過來。”
今兒天好,正好就當曬太陽了。
那丫鬟麻溜的去端了個繡墩過來,順勢又笑吟吟道:“奴婢再給您端盞熱茶過來吧,天冷,喝了茶就暖和了。”
陸老太太屋裡這一班大小丫鬟最是會審時度勢。
先前吳氏身子不好,陸淑怡和陸淑靜不得寵的時候,她們可不會這麼殷勤。
如今陸淑怡得了陸老太太的青眼,她們對陸淑怡的態度一下子就好起來了。
陸淑怡心中暗歎,連個丫鬟都尚且如此善變,更別說那些心機黨了。
她忽然想到了陸淑芳。
此刻的陸淑芳,怕是還不知道她一直信任無比的外祖母和舅舅,會為了十萬兩銀子而不顧她的死活吧!
有心落井下石,又覺得不厚道,想想還是算了吧。
畢竟陸淑芳以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太好過,她即便不主動去折磨她,她也會活的生不如死的。
…………
福壽居花廳內,安之遠正笑眯眯的數著手中的一疊銀票,心情大好的樣子:“如此,我們安家人以後定會守口如瓶,對那日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你們放心吧。”
何二太太一臉牙疼模樣,眼中流露出狠毒了的表情,冷笑道:“那那個逃出去的陳嬤嬤呢?你們不說,誰知道她會不會守口如瓶?我們這十萬兩銀子可不想白白花出去……”
安之遠優哉優哉看她一眼,笑著道:“這您就放心,沒舌頭的人,她怎麼說話?”
陳嬤嬤早就被他割去舌頭丟在柴房關著了,她這一輩子是絕無可能再說出去這個秘密。
“不是還有一雙手嗎?她若是寫出來怎麼辦?”大太太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
“你能想到的,我自然也能想到。”安之遠又是一笑,說的風淡雲輕:“那陳嬤嬤如今既沒有舌頭,也沒有十指,就連一雙眼睛也已經沒有了。如此廢人,你們還不放心嗎?”
這話他說的毫無感情,就像是嗜血狂魔一般叫人後脊樑發涼。
何二太太冷著臉道:“那就好,反正我告訴你安之遠,銀子我是給你了,若是以後我的兩個孩子名譽上有半分受損,你們整個安家,就等著下地獄吧。”
安之遠眉角抽了抽,不緊不慢道:“您放心,您花了銀子,我自然會替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