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哭,我這一雙眼睛只怕早就哭瞎了。”
陸家幾個兄弟,唯獨陸二老爺有妾室。
如今多了個三老爺養外室,除此之外都是一夫一妻。
所以在這方面,吳氏和三太太算是同病相憐了。
“二嫂……你說說,事情怎麼會這樣?”三太太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淚,她還是想不通,她垂淚道:“你說我同雲賀感情那麼要好,他怎麼還要揹著我養外室?”
吳氏語氣深沉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哪能事事都隨心?要是事事都遂了心意,那就是神仙過的日子了。”她握著三太太的手緩緩道:“咱們都是凡人,是凡人就有私||欲。有私||欲就會犯錯,誰都一樣。”
四太太也點頭贊同,道:“二嫂說的對,誰家沒點子煩心事?都一樣……”她扯著嘴角一笑道:“就是高居廟堂的那一位,他天天不也得憂國憂民?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他那些后妃之間的關係,都夠他喝一壺了。”
四太太這話一陣見血,三太太聽了心情稍微好了些。
像皇后那樣高高在上的存在她都要和別的女人分寵,別說是她們這樣的普通女子了。
她抹一抹眼淚,身子往後靠了靠。感嘆道:“幸好那外室還沒有生養。她要是給雲賀生個一男半女的,我這日子可怎麼辦?”
三太太說到了這裡心裡還有些慶幸,好歹沒給她弄出個庶子庶女來,要不然她天天看著得多煩心。
她眼光輕輕從吳氏身上掃過。心裡頗有些同情吳氏。
吳氏身邊可是既有庶子又有庶女。她天天得多糟心呀……
“三嫂弄清楚那外室的底細了沒有?”四太太悄悄的問了一句。
要是個有底子的外室。將來想拋都不好拋。
一聽四太太的問題,三太太立刻沉了臉,氣的眼睛裡直噴火。擰著眉頭咬牙切齒道:“弄清楚了。”她眼裡迸發著冷意,飽滿的雙唇如暗夜裡綻放的帶刺玫瑰,恨聲道:“我已經叫人把那賤人身邊的丫鬟婆子狠狠打了一頓,最後她們招供了,說那小賤人叫李玉娘,原是揚州瘦馬。”
“揚州瘦馬?”吳氏忍不住搖頭:“三弟真是胡鬧,怎麼能要揚州瘦馬?”
四太太也嘖嘖做聲,手裡絞著帕子道:“誰說不是呢,三哥真是糊塗了。這揚州瘦馬有幾個清白的?說不好聽的,那就是有錢人手裡頭的玩物……”
“若只是揚州瘦馬我也就沒有這麼生氣了……”三太太眼神驟然一冷,眼底蓄滿了清晰可見的震怒,她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有些難以啟齒道:“關鍵是這李玉娘她曾經是被錢文昌買回去養著的,後來也不知怎得,他就把李玉娘送給了我家老爺。”
吳氏四太太聽的睜大了眼睛,心裡著實的震驚。
也就是說,陸三老爺養的外室,原先是他侄女婿包養起來的女人?
這……
實在是太荒唐了。
吳氏搖著頭,連聲道:“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她皺眉道:“三弟怎麼說都是讀過書的人,怎麼能同侄女婿同養一個女人?”
四太太也覺得這事兒實在是荒唐的厲害,她輕咳一聲道:“也不知道娟丫頭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她要是知道了,只怕也要哭死過去吧。”
吳氏想到了錢文昌上次害陸淑怡的事情。
她忍不住道:“錢文昌就是個敗類,陸家當初怎麼就把閨女嫁給了他?”
四太太和三太太平日裡都很少聽吳氏說重話,吳氏這麼一說,她們兩個倒是愣住了。
吳氏自知失言,她乾咳一聲急忙圓場道:“我只是覺得他這件事做的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他怎麼能揹著三弟妹給三弟送外室,實在叫人想不通。”
三太太氣的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委屈道:“我自認我從來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大房的事情,沒有做過對不起他錢文昌的事情,他怎麼能這麼害我?”
“哎……”四太太嘆氣,“那你準備怎麼辦?事情都已經出了,總得要收場。咱們陸家也是有體面的人家,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怕是要落人話柄。”
該如何處理確實是個問題。
吳氏就問道:“那三弟怎麼說?”
四太太道:“在我們老太太屋裡呢……”
吳氏抿了抿嘴,瞭然的點了點頭。
三太太咬著牙狠狠道:“哼……能怎麼辦?反正今兒我已經帶著人把那小賤人的家給砸了個稀巴爛。本來我是想著鬧一場,讓那小賤人毀容的,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