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打發走了大夫,又親自一個個的安慰幾位姑娘,尤其是陸淑怡,更是擔心她會出個什麼好歹。
這馬車可是她們裴家的啊,而且車伕竟然離奇失蹤了,實在是蹊蹺的很。
安慰完了幾個孩子,她和陸老太太才到了花廳裡說話。
二人默默的喝完了一盞熱茶,裴三老太太沉吟道:“好好的馬車,馬兒怎麼會發瘋呢?”
陸老太太也覺得奇怪的很,她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情。
不過一以前也聽人說過,馬兒很可能會得失心瘋,到時候抓都抓不住。
沒想到真的遇上了。
不過這是巧合嗎?
她皺眉沉吟道:“說起來確實蹊蹺,不過……這馬車……”
她猶豫著沒有說。
但是裴三老太太能聽出來陸老太太的意思,馬車和馬車伕都是她們裴家的,要是真有人做手腳,也是裴家人做的。
裴三老太太心裡頭極其不悅,不過事情出了,總要拿出態度的。
她扭臉看著身邊的貼身嬤嬤,問她道:“送幾位小姐的車伕是誰?”
那嬤嬤稍微一想道回答道:“是劉大家的。”
“劉大家的?”裴三太太皺眉想了一下:“劉大家的是負責茶水的那個嗎?”
“正是,瘦高個子那個,兒子跟著三爺呢,平日裡為人也挺老實的……”
言下之意便是這個劉大並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不過這個人都不見了……
裴三老太太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個屍首,等找到了人,再問個明白也不遲。”
陸老太太點了點頭,二人又寒暄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吳氏則守在陸淑怡身邊寸步不離。
她覺得今兒的事情不對勁。
偏偏出事的時候雙瑞和雙喜就在那裡。雙瑞和雙喜都是霍天佑的人。
吳氏擔憂道:“我總覺得這事情是針對你的,娘都快被嚇死了。今兒你和你妹妹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麼辦?”
吳氏抹了抹眼淚。
陸淑怡則顯得很冷靜,雖然受了傷。但是她並不覺得恐懼。
雙瑞和雙喜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幫她們解圍,說明霍天佑早就在她身邊布好了保護她的人,不管是什麼危險,都一定會有人第一時間挑出來幫她的。
心裡頭暖洋洋的,覺得很甜蜜。
不過也覺得很憤懣,她才參加完霍天康的婚禮啊,他竟然就迫不及待的要對她下手了。
照方才的手段來看,若真是霍天康做的,那麼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為了讓她出事。竟然搭上一車人的性命……
如此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人,可見其冷酷殘忍。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語氣淡淡道:“您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您也瞧見了,第一時間會有人來救我的,這就說明霍二公子他心裡有數。”
吳氏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當母親的為自己的女兒擔憂,也是情感使然。
“……不過,這才是個開始。”陸淑怡語氣泛著冰冷。目光則堅定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退縮,也不會讓那些混蛋東西得逞的。”
她眼裡冒著凌厲之氣,拳頭則握的緊緊的。
吳氏巋然嘆氣。女兒倔強的性子隨了她父親了,她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不過那句“這才是個開始”。讓她覺得脊背一陣陣的發冷,顫聲道:“那以後怎麼辦?我……我真是擔心。”
吳氏心裡泛起了莫名的恐懼和絕望。她覺得世界都快塌下來了,然而她又毫無辦法。
她連連嘆氣。
陸淑怡就安慰道:“您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吳氏搖著頭又嘆了一口長氣。
這一口長氣慢慢的融化在無邊的黑夜裡,寂寂散去……
而平北王府此時則靜悄悄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照的整個院子一片彤紅。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彷彿激不起漣漪的湖水一般。
霍天佑負手而立,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顯得很生氣。
雙瑞則不敢抬頭,聲音也很低沉,道:“不過幸虧我們及時趕到,陸三小姐並沒有大礙……只是……只是稍微受了點輕傷……”
說到輕傷的時候雙瑞覺得頭皮發麻,自己心裡也很慚愧。
陸淑怡是霍天佑唯一喜歡的女孩子,他們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