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陸淑怡,想娶她為妻。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緣分不曾結下。卻積下了怨憤。
他後悔啊……
想再說點什麼道歉的話,可是面對陸淑怡一張冷冰冰的臉,他又說不出口。
倒是錢文昌臉上隱了幾分怒意,對著陸淑怡陰沉沉一笑。慢條斯理道:“三妹妹。你年紀尚小。有些話切莫說的太滿。俗話說的好,做人留一線,往後的日子才好過。不是嗎?”
做人留一線?
陸淑怡冷笑,事到如今他竟然還能厚著臉皮說出這句話來,當初害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要留一線?
她唇角劃過一絲蔑然,淡淡道:“現下我能站在這裡同你們說話,不算留一線嗎?”
錢文昌的臉色登時一陣難堪,目光也開始多了幾分很辣。
他能來給陸淑怡道歉已經是觸到了他的底線,現在還要他站在這裡聽一個小毛丫頭的教訓,實在是奇恥大辱。
忍了許久,他終於忍不住變了臉,哼了一聲道:“怎麼?三妹妹不肯接受我們兄弟的歉意?難不成還要我們跪下賠罪不成?”
“歉意?姐夫有歉意嗎?”陸淑怡也沒好臉色,直言不諱道:“你這一早來給我道歉,真的是因為心中有愧?”
錢文昌一愣,看向陸淑怡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
陸淑怡並不理會他的目光,只目光看了看窗外一片繁華,聲音不高不低道:“姐夫此番道歉有幾分真心,想必你心中比誰都清楚。”又緩緩道,“……你來道歉無非是不想我們二房將此事鬧到老太爺那裡去,若是鬧到老太爺那裡,你們錢家與我們陸家合開鹽井一事……你覺得還能成嗎?”
一聽陸淑怡說出“鹽井”二字,錢文昌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指,心裡著實震盪。
鹽井一事,他只對陸家長輩提起過,她怎會知曉?
再看看面前的女孩子,孑然立與窗下,絕美的側臉像是清晨初綻的花兒一般,可她臉上透出來的冷靜淡然,卻又讓他詫異懼怕。
陸淑怡不慌不忙。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錢文昌此番來意她十分清楚,自然能一擊即中。
錢文昌什麼都不怕,他唯一怕的便是此事讓陸老太爺知曉,壞了他的計劃。
“……看來我是說對了,姐夫來道歉,果然不是因為心中愧疚,而是為了鹽井一事,對吧?”
陸淑怡又露出了她招牌似的笑容,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笑容下的冰冷和殺傷力,此刻只有錢文昌和錢建昌兩兄弟能體會。
“……還有,姐夫口中口口聲聲說昨晚之事是為了錢二公子,依我看,其實不然吧?”陸淑怡不緊不慢,目光又移向了錢建昌,直言道:“言及於此,我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姐夫這次來的目的,只怕不為過上元節吧?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此行目的本就為了結親,然後讓陸家放心與你們錢家合開鹽井,不知道我說的對否?”
不待錢文昌答話,她立刻道:“開鹽井,是不是還有保定府的潘家?”
錢文昌聽的心驚肉跳,她怎麼知道鹽井一事保定府潘家也有參與?
除此之外,她還知道些什麼?
錢文昌一腦門子的冷汗,心突突跳的飛快。
鹽井有潘家的份兒,這事兒他對陸老頭爺都未曾說起,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是怎麼知曉的?
錢建昌也聽的納罕,本來他只是把陸淑怡當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看待,現在看來真是他眼拙了,此女不可小覷,當初他就不該招惹。
“……胡說八道。”錢文昌按捺著心中的驚訝和忐忑,冷著臉一臉否認,“鹽井一事就是錢家和陸家的買賣,怎會與潘家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姐夫應該心知肚明。”陸淑怡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只不動聲色立在書案邊提筆在紙張上唰唰寫了幾個字,寫好後隨手將紙一揚淡淡道,“這上面的地方,可是你要開鹽井的地方?”
錢文昌狐疑,伸手接過一看,上面書著,“昌平,兗州,雍州。”
這些字眼刺激著他的眼睛,他臉色登時一陣發白,身形往前一撲,一把死死握住了陸淑怡纖細的手腕,情緒激動道:“說,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的?你還知道些什麼?說,快說……”
陸淑怡冷笑,終於他還是用行動承認了他的目的。
“這裡是我的書房,外頭都是我們陸家的人,姐夫當真要這般激動?”陸淑怡聲音四平八穩,往後縮了縮胳膊。
錢文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