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繡出那麼精妙的繡品。
吳氏心裡一直不安,她需要一個答案。
陸淑怡知道母親是在擔心什麼,她輕輕一笑,凝視著吳氏的眼睛,細聲細氣道:“您放心吧,這賀壽圖的確是女兒繡的,絕非您想的那樣,我並沒有作弊。”
吳氏看著陸淑怡的眸子,見她並不似說謊。只是才短短一月,她的繡藝怎會如此突飛猛進,細想之下,總有些匪夷所思。
“……可你從前的繡藝,實在及不上方才那賀壽圖的十分之一。我心裡擔心,怕你急功近利,誤入歧途。”吳氏目光一沉,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面,忽然起了漣漪,緩緩吐出一口氣道:“雖然我也希望你和靜兒凡事能做到最好,能像方才那樣出類拔萃。可我更希望你們能做誠實善良的人,切不可欺心。”
陸淑怡心裡突然湧出一份酸澀。
前世她沒有這樣的機會聽母親說這些話,還好,這一世她聽到了……
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母女緣分,她也得好好的在陸家這所大宅院裡生存下去。
陸淑怡捏緊了吳氏的手。柔聲安慰道:“您的話我都記住了。關於繡藝。其實我一直在努力。私下裡我也看了許多繡藝的書籍,不信您可以去問問墨菊……”
吳氏聽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心裡還是覺得陸淑怡進步太快,可女兒在進步,她這個當孃的總不能往女兒身上潑冷水吧!
況且自己的女兒自己若是不信,還有誰能信她?
如此一想,吳氏心裡便也豁然開朗,笑道:“那就好。你這樣上進,我也放心了。”想了想又道:“明兒我挑個花樣,你給我繡條帕子吧!”
陸淑怡知道母親還是不放心,繡帕子也是想考考她。她燦然一笑,一口應下:“好,等壽宴結束,我就去您屋裡畫花樣。”
吳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輕鬆道:“方才你出去以後,我看七丫頭也跟著你出去了,她……她沒為難你吧?”
“她倒是想為難我呢!”陸淑怡冷冷一笑。道:“您也瞧見了,今兒她原本是想用她繡的賀壽圖來壓制我。只可惜她沒想到我近來會如此用功,反而壓住了她的風頭。”
吳氏現下也已經認清楚了安姨娘母女的狼子野心,她不免生氣道:“才九歲的孩子就如此有心機,只怕在大一點更勝她娘。”頓一頓,她目光停在陸淑怡身上,叮囑道:“總之,你多留個心眼,切不可莽撞。”
陸淑怡一一應了,母女二人方前後錯開,各自回了席位。
剛回到席面,陸老太太身邊的錢嬤嬤就來請陸淑怡,說是老太太身邊缺個服侍的人,讓她過去服侍。
陸淑怡一愣,心裡暗暗思忖,看樣子必定是方才那副賀壽圖起了作用……
前世今生,這還是陸淑怡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伺候陸老太太,素日裡,這樣的位置不是陸淑琪就是陸淑青的,壓根就輪不到她。
此刻錢嬤嬤來請,各房的眼睛全都落在了陸淑怡的身上。
這樣的大日子,所來之人非富即貴,去服侍陸老太太,自是少不了會多受些矚目。多了矚目,往後嫁人,身價自然水漲船高……
陸淑芳看的牙根發酸,口內咬著一塊裡脊肉狠狠的嚼了幾下,似乎口中之物就是陸淑怡一般,她壓低了聲音冷嘲熱諷道:“真是不要臉,竟然用手段去討老太太的歡心……可惡,實在可惡……”
這話不巧偏偏落在她身側坐的陸淑靜耳內,陸淑靜氣的小臉發紅,狠狠瞪她一眼道:“你才可惡,哼……”
“你……”陸淑芳正欲發火,卻被鄰桌上的安姨娘狠狠瞪了一眼,陸淑芳咬了咬牙,生生將未脫口的半截子話嚥了下去。
安姨娘不動聲色往陸老太太那一桌上看了過去。
陸老太太那一桌上,坐的都是最有頭臉的幾個太太。有易州何家的何二太太,裴家的裴大太太,還有潘家的大太太和二太太。這些人中,不管是誰家,若是將來能把女兒嫁過去,都不會吃虧。
她悄悄看一眼陸淑芳,心裡暗暗綢繆。
陸淑怡立在陸老太太身側伺候著,何泰的母親何二太太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吟吟道:“上次我見三小姐的時候,她還未曾張開呢!這次一見,這模樣可真是出挑的百里難尋了。”
陸淑怡露出一個靦腆笑容,心裡卻恨的厲害。
前世的何二太太何其的強勢厲害,知道她對何泰的心思以後,何二太太不知道往陸老太太身邊跑了多少次,告了多少次狀。說她不知檢點,不知羞恥,實在為陸家抹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