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兩日,這兩日間陸淑怡除了去陪吳氏說話,其餘時間都在書房內抄寫經書。
她既然答應了白先生和霍天佑要幫他們抄寫經書,就絕不能食言。
尤其是霍天佑,人家霍天佑答應了要幫她把安之瑾升遷的事情壓下,他可是說道做到。
若是她言而無信,抄不好經書,豈不是要被霍天佑看不起?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瞧不起自己。
陸淑怡握著筆一筆一劃的寫著,墨菊在一側研磨伺候。
外頭天氣很好,柔和的光線從隔扇窗內透過來,照在陸淑怡認真的側臉上,恍如一副靜謐漂亮的水墨畫一般。
墨菊看的目不轉睛,呆呆道:“三小姐,您真的是長大了……”
陸淑怡輕輕一笑:“我不長大誰來保護我母親?我不長大誰來管弟弟妹妹?你以為我愛長大啊?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一番話說的墨菊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
外頭足音緩緩而至,陸淑琪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喲,三妹妹在練字?”陸淑琪穿著桃紅色繡蘭花的收腰小襖,長長的撒花長裙,笑起來格外嬌豔。
她邊走邊道:“我往你屋裡去,你屋裡的丫頭說你在書房呢……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用功了?”說著便伸手去拿桌上的紙箋。
陸淑怡拿起紙箋往後縮了縮,笑道:“二姐姐還是別看了,我字跡拙劣,實在不值得一看。”一面衝墨菊努嘴。
墨菊會意,不動聲色悄悄的過去收了陸淑怡抄好的經書。
陸淑怡嘴角滯了滯,眼風掃過桌上經書,抬了抬眉角:“原來三妹妹是在抄經書啊,這倒是怪哉了,三妹妹什麼時候對經書感興趣了?我還以為三妹妹這樣的不信神佛呢!”
陸淑琪平常很少來找她,這一趟,陸淑琪必定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吧……
“……二姐姐見笑了,我也不過是想替母親求個平安罷了。”陸淑怡神色從容,請陸淑琪坐下,又讓墨菊泡了熱茶過來。
屋裡籠著地龍,陸淑怡臉上紅撲撲的。
陸淑琪端著茶盞心不在焉的和陸淑怡寒暄了幾句,說的不過是過年都準備去那裡玩,準備了什麼衣裳之類的話。
陸淑怡覺得煩躁,單刀直入道:“二姐姐是不是有事找我?”
陸淑琪軟軟一笑,找個理由回身對身邊的丫鬟道:“去,把我的手爐和腳爐拿來,一會回去的時候外頭冷。”
陸淑怡也對墨菊道:“你再撿一盤油炸果子讓二小姐嚐嚐。”
二人心照不宣的將身邊之人支開,待人都出去後,陸淑怡沉聲道:“人都走了,二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前世的經歷陸淑怡一直覺得陸淑琪其實挺平常的,可這一世她才發現,這個人才心思重的很,比起陸淑青那樣的蠻丫頭,這樣的才更加可怕。
“上次在蘇家你未見我泰表哥,我泰表哥來信了,說初八要來咱們家。”陸淑琪現在倒也乾脆,一手撫著的花卉茶碗邊緣,抬起眉角道:“泰表哥他們還要辦一場蹴鞠賽,你去嗎?”
“不去。”陸淑怡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回絕。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這一世絕對不與何泰糾纏。就算心裡還有前世的情分,那情分也早就死在陸家落敗的那一日了……
“這是他給你的信,你愛來不來吧。”陸淑琪瞪了一眼陸淑怡,猛然從袖內扯出一張信箋,丟在了陸淑怡的懷裡,撇嘴道:“我走了,反正我只是帶信的。”
何泰給她寫信?
陸淑怡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前世何泰只個他寫過一封信,那還是約她去私奔的信。後來她和何泰見面後,何泰死活不承認那信是他寫的……
陸淑怡捏了捏手裡的信,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她立刻跳起來,一把將信塞進了陸淑琪的手裡,淡淡道:“我還是那句話,雖說是親戚,可到底沒有血緣關係,還是彼此注意分寸的好。這信,我不能要,也不會要,二姐還是帶回去吧!”
“我說了我只是個帶信的……”陸淑琪立刻漲紅了臉,生氣道:“你要是不要,你自己和他說去,我不管你們的閒事。”
陸淑琪是擺明了要耍無賴,要讓陸淑怡收下信。
陸淑怡也打定了主意,這信她絕對不能收。
她肅顏道:“二姐還是不要讓我為難了,這信他是怎麼給你的,你就怎麼給我退回去。還有,以後這樣的事情,二姐還是不要代勞了,他要是非要拿信給我,你